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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殆静静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忽然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说道：“姐姐，这不只是一个小世界，几千年的怨气，也需要你用几千年去化解难道你就不怕到时候你想守护的东西……都没了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那双漆黑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暗光。

只是偶尔望向黑夜中弥漫的气息时，她唇角浮现出一抹少有的温柔笑意，“这一去恐怕又要花费几千年了呢，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哼……我早就不是一万年前那个只会依赖你的小屁孩了，你也用不着这样说话……”

我才不会领你的情……姐姐。

“我知道。”

看着对方依旧挂着那抹温柔的笑，殆不知为何心中却涌起一阵不安，总觉得她这一去，自己又要陷入长达九千年的孤寂中了。

殆白皙的柔荑不自觉地掐紧，红痕隐隐浮现，面上却强装镇定。她也想像对方一样，毫无波澜地温柔一笑，可眉头却紧紧皱着，怎么也笑不出来。

不管怎样，这人终究是她的姐姐，在这天地万物间，这是唯一与自己有所牵连的存在，即使这种关系连她自己都感到厌恶，本能地想要排斥和疏远。

可是，若离开了姐姐，似乎又会回到那如同一万年前般的孤寂之中。

想到这里，殆不禁眉头微蹙，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怎么了？”离看似平静地问了一句，随后轻叹一声，殆啊殆，这一万年来，你还是没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呀，太明显了，恐怕阿孟都已经看穿了。

这一次，还是我赢了，小妹。

殆摇了摇头，“没事。”

离那双乌黑漂亮的眸子仿佛笼罩在朦胧夜色之中，饱满娇嫩的红唇微微一扬，宛如沾着露珠的玫瑰花瓣，“那我就要走了，小妹。”

殆浑身猛地一震，脑袋嗡嗡作响，只能惨白着脸应了一声“好”来做个了结。

离那盈盈秋水般的眸子一转，朝着身后殆的方向，低头轻咬红唇微微弯起，她笑了。

接着她轻轻挥动黑袖，那风凭空汇聚而来，道道异光变幻莫测，妙音袅袅，异香弥漫，数不清的金色符文凭空显现，奇异而神秘，构建出一条光怪陆离的通道，而离也瞬间化作无数流光消散在这个世界。

黑袖一拂一转之间，仪式开启又结束不过瞬息，少女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就像万年前那次一样。

孟婆见少女的仪式已经结束，正准备离开去做明天的孟婆汤。余光瞥见一袭鹅黄的裙摆被风吹得一摇一晃，再顺着裙摆往上望去，只见往日张扬明艳的殆仿佛丢了魂儿一般，一副呆愣的模样，和之前嘲讽自己时的尖酸样子判若两人。

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从这个一贯嚣张跋扈的人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失落，尽管那表情很快便被收敛起来，随后头也不回地快速飞离了这里。

“哎呀。”孟婆看了看天空大片墨色的污秽，紫眸雾蒙蒙地摇了摇头，又去做她的孟婆汤了。

打工人操这些心干嘛呢？难道每天的孟婆汤还不够熬的吗？

她埋怨地摸了摸自己娇嫩的小脸，摇头嘟囔着“操心太多可是会变老的。”

想到这儿，孟婆也难得一脸严肃，平日娇艳可人的脸上少有地露出认真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