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彻底不淡定了，伸出手指在两人身上比划了一下
苏念“你……和我？”
昊辰“嗯。”
昊辰微微点头。
苏念“因为姻缘石吗？”
老实说，苏念并没有往成亲的方向上去想。昊辰对她而言太高了，高得她不敢以俗世观念去亵渎。只是喜欢，喜欢便够了。
昊辰“是，也不是。”
昊辰的回答很干脆
昊辰“结为仙侣，修炼有情诀会更加顺利些。何况天命所示，你我更该顺天命而为。加之……”
他突然变得有些犹豫，苏念却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追问了一句
苏念“加之什么？”
片刻沉默，房中静得只能听见茶釜中汤水慢慢沸腾的声音。
昊辰“加之你体内琼珠的封印。”
昊辰终于还是决定说出来
昊辰“若像这样每天运功助你，的确太慢。而仙门有一秘术，其上记载双修之人，取一方精元，可助另一方修行。”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常
昊辰“以我精元，为你运功，将灵力游走周身。如此，功法大成，指日可待。”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昊辰“届时我助你复国，也顺理成章，不在话下。”
苏念这回终于听懂了。最初的震惊和羞涩过后，她以极快的速度思考了一下昊辰这番话中的利弊。
他说得没错，自己如今最需要的是时间。早一日修为大成控制渡生如意，便能早一日复国。而昊辰作为修仙门派中最杰出的弟子之一，只要他肯出手，自己复国的确会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苏念“那……条件是什么？”
苏念不傻，她自小便谙熟互惠互利之理。朝堂如此，仙门也如此。
昊辰抬起眼看她，唇角勾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昊辰“怎么，嫁给我还不算是条件吗？”
苏念“不是……”
苏念有些难为情
苏念“我是想问，除了……嫁给你，还有其他的……嗯，额外要求？”
昊辰突然就明白她想问什么了。
昊辰“修习大道有情诀的仙侣，是终其一生不得分离的。若一方离去，则另一人的修为会大幅折损。”
昊辰为她斟了一盏热茶
昊辰“因此，这亲一旦结了，除非是……生死之劫，否则是不能和离的。”
苏念接过他手中的茶盏，丝丝缕缕的茶烟在指尖弥散开来
苏念“可你也知道的，一旦复了国，我……”
昊辰“我知道。”
昊辰不等她说完便开了口
昊辰“不会太久，只要帮修仙门派渡过此次天墟堂之难，你自可以稳坐江山。”
苏念不说话了，她明白昊辰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们成亲是为了更好修习有情诀，为了拱卫修仙门派，铲除作乱的天墟堂。作为报偿，昊辰会助她复国。而从那以后，他们的婚姻，可以只是维持个形式。
那还算是有情吗？
这句话，苏念终究没有问出口。
茶烟渐冷，两人对坐已有许久。昊辰看着在院中打盹的观雪，突然轻轻笑起来。苏念好奇地看向他
苏念“你笑什么？”
昊辰侧过脸同她对视
昊辰“我在笑世人，非要分出个有情无情。其实情之一字，哪里有这般的绝对。”
他微微叹息一声
昊辰“爱一人是爱，爱苍生万物也是爱，怎么就是无情了呢？”
苏念“那你是爱一人，还是爱苍生？”
苏念慢慢品着有些冷的茶汤，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昊辰“若论责任，守卫苍生乃是与生俱来之本能。”
昊辰眼中闪着些许光芒，苏念看不懂那是什么，却觉得那光华无比灿烂
昊辰“但若说本心，一生一人，足矣。”
苏念也跟着笑起来。还说他修无情道不解情爱，这哪里像不懂情爱之人说的话。
苏念“那……”
苏念放下茶盏，郑重其事地问他
苏念“那，你预备何时提亲？”
昊辰与她四目相对，似乎并没有料到苏念会这么快答应。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昊辰“我已回旭阳峰找过师傅，他才告知我，当年你父亲离开旭阳峰时同他生了些嫌隙，着实无法见你。但提亲文书他已写好，要我转交给影红师叔。他说你如今举目无亲，便应由师傅为你裁定婚事……”
苏念“我有的。”
不等昊辰说完，苏念急急打断了他。
昊辰“什么？”
昊辰一时没明白她的话。
苏念低下眸去，水葱般的手指搅弄着衣摆
苏念“尚在世上的亲人……我还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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