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妖

算好了时辰，黄昏后天刚擦黑，他们的马车正好驶上山路。昊辰深谙妖物习性，尤其是这些还不成气候的小妖，不敢在天亮时袭击过路之人。但夜幕降临，阴盛阳衰。它们借着暗夜阴气修炼，若能够辅之以活人生肝，则可令功法大增。

　　他们事先掩藏了周身灵力，此时在妖物的眼中，和寻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加上他们都还年轻，生肝最是美味，那些妖自然不会放过这送上门的好事。

昊辰“一会儿你千万不要擅自行动，跟紧我。”

山路黑且崎岖，除了这辆悬着一盏小灯的马车外再无任何行人。　察觉到周遭的妖息，昊辰压低了声音嘱咐苏念

昊辰“今日只是抓两个小妖打探情况，它们虽然还不成气候，但数量多了咱们也难以应对。所以，不要打草惊蛇，记住了？”

苏念“嗯。”

苏念轻轻应着，又借着灯光小心地观察四周。眼前的一切和记忆里夜上旭阳峰时的情景无端重叠，连风声都有些相似。只不过，那时的她孤身一人，什么都不懂只知害怕。如今，有强大的修为傍身，有昊辰陪在身边，这些于她而言，已经不足为虑了。

　　见她半天没有动静，昊辰微偏过身去瞧。只见苏念正盯着山间的草木出神，不禁关怀道

昊辰“害怕了？”

苏念回过神，听见他这样问，忍不住笑出来

苏念“怎么会。”

昊辰见她这样轻松的神态，也终于放下心来

昊辰“当年初见你，还是个被一足蛇吓得哭鼻子的小姑娘。”

苏念“往事就不要提了嘛，”

苏念靠在他肩头

苏念“那你怎么不说，爱哭鼻子的小姑娘，也敢只身闯宫去刺杀苏怀宗呢。”

昊辰垂下眼看了她片刻，话到嘴边终是化成一丝浅淡的笑意

昊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已今非昔比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两侧的树林里忽然无端起风。这风刚开始还不大，只微微吹拂，像在试探。见并未引起他们的注意，这才骤然刮起。

　　昊辰和苏念对视一眼

昊辰“来了。”

在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草木间，数十阴影呈包围之势朝马车靠近。苏念看得分明，不过都是些鸟兽虫蚁幻化的精怪，样子是唬人了些，但也仅限于此了。

苏念“我看那个灰鸦和锦鼠还算伶俐，就它们吧。”

苏念倚着车门，略看了片刻，发现这些妖物大部分都还没有开智，怕是连话都不会说。只有那飞在半空的灰鸦和地上龇牙的锦鼠各化了一半人形，看上去是能回话的。

　　对于她的选择，昊辰显然也是认同的

昊辰“你定。”

掐指拈诀，苏念指尖现出金光。她张开手掌，金光便四散而去，落在妖物身上。这些小妖显然不知道这金光对它们而言意味着什么，有好奇心重的还伸着头去嗅。

苏念“灭。”

苏念轻轻吐出这个字的同时，手掌猛然攥成拳。金色光点瞬间变成一个个环形结界，罩在其中的妖物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瞬间灰飞烟灭。

　　灰鸦和锦鼠都看傻了，等回过神来准备跑时，才发现昊辰不知何时已给它们施了定身术。两个小妖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上仙！上仙！饶了我们吧！”锦鼠最先开了口，是媚意十足的女声：“我们不过是最低等的小妖，还不足以为祸人间啊。上仙……”

苏念“闭嘴。”

苏念和昊辰从车上下来，走到它们面前

苏念“从这一刻起，我们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如果有一句谎话，刚才那些小妖的下场你们也看见了。”

“是是是。”两只妖忙不迭地应承。

　　昊辰赞许地看了苏念一眼，转过脸开口问道

昊辰“整个大昭境内聚集了多少妖？你们是因何聚集在此？谁召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