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

昊辰的反应快得超乎苏念的预计，她刚刚握住琉璃盏，昊辰的剑便飞了过来。如果不是她收手快，只怕整个右手都会被直接斩断。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念心里就像是被人拿刀子剜了一刀似的疼。昊辰飞身而起，落在离她两步之处，回过身看看一旁静立不动的元朗，又转过来看苏念。

昊辰“你……是妖？”

他的目光里除了隐忍的怒意和惊诧，还有苏念能一眼看破的担忧。这样试探的语气反而让她心里的难过更添一层，强制平复下心情，她故意做出一副慵懒的样子回应他

苏念“怎么你们对我就没有其他问题可说了吗？不错，我是妖，天墟堂的妖。”

昊辰的表情逐渐冷厉下来：

昊辰“想夺琉璃盏，只怕你们还不够资格。”

他拈诀施令，宝剑入手，带着他浑厚的内力朝着苏念刺去。没有犹豫，也没有保留，这一剑蓄满了杀意，直直刺向了她。

苏念眼中淌下血泪，出手运出一团妖息与昊辰剑锋相抵。元朗趁机出手，却不想昊辰通过有情诀借用了渡生如意的力量，出手一招便将他打成重伤。苏念看在眼里，冷笑着看昊辰：

苏念“没想到这渡生如意和有情诀，最后竟是为你我对抗而准备的。”

她已记不清自己最后同昊辰过了多少招，但身上两副残破的元神到最后已渐渐失去灵力，之后的每一招都让她觉得分外吃力。不敌之势已显，再加上其他几位长老闻讯赶来，在众人联手的灵力压制下，苏念最终落败。昊辰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伸手给出重重一击，直接将她打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眼，苏念看见元朗像个过街老鼠似的，化成一团黑色妖雾悄悄溜了出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旭阳峰的地牢之中。这里阴暗潮湿，连同她脚下的干草，都带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左臂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有些艰难地撇过脸去看。只见一条粗长的铁链将她锁在十字型木架上，链身入肉，将她本就有重伤的小臂磨损得更加严重。

　　到底，是被他抓着了。

　　苏念垂下头去低笑了一声，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狼狈，但也没什么关系了。她狼狈的样子，昊辰见得还少吗？

　　牢房的大门被打开，她撑着力气抬头去看，透过散乱的发丝和昏暗的灯光，她看清楚了来人的长相。

　　是昊辰。

　　他看起来分外憔悴，眼底压抑着难以言说的痛意和怒意。他看见苏念醒过来，脚步顿了一下，又缓缓朝她走过来。他的目光落在苏念那只伤到见骨的左臂上，眸光有片刻黯然，但很快又移向了别处：

昊辰“璇玑死了。”

刹那间，苏念便明白了他的憔悴因何而来。她轻轻一笑，叹息着开口：

苏念“果然啊，都是因为她。”

昊辰“为何杀她？”

苏念“我是妖啊，”

苏念抬起眼看他，

苏念“我就是来盗琉璃盏的，不杀她，我如何能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