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从昏迷中悠悠醒转过来,第一眼便看见了俯身在自己面前的昊辰。她没有来得及反应,只是本能地往他怀里蹭:
苏念“你回来了……”
语罢,两个人俱是一怔。他们都知道,这是苏念在半梦半醒时常对昊辰说的话。眼下再说,怕是不大合适。
昊辰“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昊辰的声音比先前平静了许多,却依然冷厉:
昊辰“你和禹司凤,究竟在计划什么?”
她费力地睁开眼,唇角仍挂着一丝笑意
苏念“你别问了,我不会说的。”
这样的答案显然在昊辰的意料之中,他的手微微握拳:
昊辰“你可知……他们正在商量着……对你处以极刑?”
苏念“那又如何?”
苏念的身体因疼痛而蜷缩,却仍忘不了嘴硬:
苏念“横竖我也活不了几天了,给我个痛快,倒也不错。只是……”
她悄悄地通过呼吸来减缓痛苦
苏念“求你,不要亲自动手。”
昊辰没有回答她,转身就要离开。忽然听到苏念咯咯地笑起来,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苏念“本来有件事,我预备告诉你的。但如今的情形……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昊辰“诸位心中的愤懑,昊辰明了。但而今之计,苏念是我们探知天墟堂下一步行动的突破口,倘若对她处以极刑,则无异于自断前路。”
偌大的议事堂中,昊辰的声音温润而清晰。原本今早众仙门议事,议的主题就是何时处死苏念。昊辰此刻却说了这样一句话,无异于在本就盛怒的众人头上再浇一勺热油。
果不其然,仙门众人霎时炸开了锅。有人质疑昊辰对苏念余情未了,甚至开始怀疑少阳是不是和轩辕一样早就投靠了妖族。一时非议声四起,昊辰似乎也不欲多做辩解。最后还是玲珑上前,给这件事定了音。
玲珑“璇玑是战神,但也是我妹妹。至亲骨肉被害,我们心中之痛难道会比各位少吗?再者,苏念同昊辰师兄成亲时,乃是完完全全的人族。至于她何时妖化,同禹司凤又达成了怎样的协议我们一概不知。”
她转头看了一眼坐在高位上眉头紧蹙的昊辰
玲珑“就这么杀了她,岂非太过痛快了?”
一席话令在场众人醒过味来,昊辰顺势开口
昊辰“若诸位肯信,便将此事交与少阳。我以掌门之尊在此立誓,不日定还各位一个满意的答案。”
既然都这样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再有什么议论。诸人散去,昊辰才缓缓从主位上起身走到玲珑面前
昊辰“玲珑,多谢。”
玲珑“师兄不必谢我。”
玲珑眼里含着泪:
玲珑“我知道你舍不得杀她,但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了了,除非,她能还璇玑的命来。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苏念不知道这是自己被关在地牢中的第几天。
自从被昊辰关进来,她每天就只剩下受刑和昏迷这两件事,日子倒是简单了很多。她试着动了动手腕,还好,能使上些力气。
一阵妖风吹过,转眼间,鬿雀已经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鬿雀“唤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