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令

灵芸“按理说，你既为花神，也应当算作柏麟帝君麾下的仙官。”

回到清璇殿，灵芸倒在榻上懒懒地同昙华聊天：

灵芸“可为何每回奏陈对事你不来，他也没说什么？”

昙华“大概是佛祖面子大呗。”

昙华对她房中摆着的一盆美人面起了兴趣，伸手去撩拨它还没长好的花苞：

昙华“我靠着佛祖和韦驮得个清净，他自然也不会说我什么。”

灵芸“哎你别乱动，她元神还没长好呢，你再给碰散了……”

灵芸一边数落她一边哀叹：

灵芸“想想三日后又要去中天神殿看柏麟帝君的冷脸，真的是太难受了！”

昙华看着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

昙华“这柏麟帝君怎么就成了你的心病了？”

灵芸“唉，你是没见识过。见过一次，你就会明白我的苦了……”

灵芸叹息着看她：

灵芸“真是羡慕你啊。”

昏暗的九幽之中，鬼魂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帝君，您也看见了，整个九幽之中，没有您要找的那个人。”阎罗王很是恭敬地抱着一卷九幽名册，和司命交换了一下眼神，小心翼翼地望向高台上背向而立的柏麟。

　　天神纤长的手指划过桌案上摊开长卷里的每一个名字，阎罗王说得没错，她没有在这里。

　　他闭上眼，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柏麟“不在佛国，不在九幽，她会去哪里？”

司命“帝君，小仙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司命想了想，上前一步开口

司命“若是遍寻苏念不着，那只能说明她要么转世投胎了，要么，她根本就是天界之人。转世投胎嘛，时间对不上。那不就说明，苏念就在天界吗？您看，今日西王母之宴，您瞧见的那位女仙不是就很像她？说不准……”

柏麟倏然睁开眼：

柏麟“你是说，我今日看见的人，就是她？”

司命沉吟了一下：

司命“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柏麟“既然如此，为何你说从未在天界见过她？”

柏麟转过身来，眼里淬着千年未化的冷意。司命浑身抖了一下，连说话的底气也变得不足：

司命“嗯……禀帝君，其实这些年，天界的仙官经过一批更替。有一些仙官虽然挂了职，但并不在天界。因此每三月的中天神殿奏陈，他们也未曾来过。”

片刻的静默，整个阎罗殿一时间只能听见鬼魂受刑的凄厉哭嚎。

柏麟“传我御令。”

柏麟缓缓开了口：

柏麟“后日中天神殿述政，所有在天界挂衔的属官皆要前往奏陈。有缺席者，一并自仙官簿上除名。”

司命在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这帮仙官要是都回来，恐怕中天神殿都不够他们站的。那帝君听奏陈……得听多久啊？就为了找这么一个苏念，他竟愿意做到这样的地步？

　　话到了嘴边，司命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浅浅答了个“是”。

昙华“什么？！”

昙华不可思议地望着天界前来传令的信使：

昙华“所有都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