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昙华“少阳山那里……如何了？”

其实她想问的是柏麟，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少阳山。腾蛇脸色沉下来：

腾蛇“你还记得禹司凤吧，他破了诸天陨星大阵，但是性命也因此不保。臭小娘没办法，打开了琉璃盏，放出了魔煞星的心魂。她现在……已然是罗睺计都了。”

终究还是躲不过吗？昙华叹了口气，眉头一下拧了起来。腾蛇看在眼里，倒吸一口凉气：

腾蛇“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韦陀菩萨叮嘱过你不能忧思太过，对伤势不好的。”

昙华回过神来：

昙华“帝君如何了？”

腾蛇展颜一笑：

腾蛇“你终于想起来问帝君了！我跟你说你都不知道，自从你在诸天陨星大阵里受伤昏迷，帝君就一刻不离地守在这儿。这不刚刚白虎跑来说有急事，帝君才去了前殿。”

他摆出一副八卦的样子，脸恨不得凑到昙华跟前去：

腾蛇“嘶，我说小昙花，你和帝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昙华“没什么，如你所见。”

昙华披衣起身：

昙华“好了，你先带观雪去吃好吃的吧，我要洗漱一番去见帝君。”

踏入正殿的那一刻，昙华就感受到了快要冻住的凝滞气息。想来，白虎带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

　　绕过层层书阁，她看见了柏麟的背影。那位天界的至高尊者，此刻正负手而立，看着殿前玉栏外的浩浩云海，不知在沉思着什么。昙华能感觉到，此刻他的内心大概十分焦灼。只是多年的习惯让他一直在隐忍和压抑，无论如何，他不能乱。

昙华“帝君。”

昙华努力将声音压的轻些，怕惊动了他。

　　柏麟听到她的声音，很快回过身来。眼中有抑制不住的喜色：

柏麟“你醒了。”

昙华“是。”

昙华走得近了些，向他款款行礼：

昙华“承蒙帝君关怀，小仙伤势已无大碍。”

言语间的疏离分外明显。柏麟微皱眉头，收敛了笑意：

柏麟“那便好。近来也无什么大事，你回佛国去休养一阵吧。中天神殿的这些政务，我自会找人来接手。”

昙华一愣，她没听错吧？回佛国去？这厮怎么变得这么好心了？

昙华“那个……”

昙华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开口：

昙华“小仙……暂时还不想回佛国去。”

柏麟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但面上仍刻意维持着一派板正：

柏麟“为何？”

深吸一口气，昙华抬起头来直视柏麟：

昙华“罗睺计都现世，第一要找的，便是天界，是帝君。若我所料不错，方才白虎所传的消息，该是与他有关的吧？”

柏麟不说话，只是眸底的光有一瞬间的黯淡，昙华便知自己是猜对了：

昙华“无论罗睺计都要做什么，一定对天界不利。昙华虽然千年来散漫随性惯了，却也懂得轻重利害。况且这段时日在中天跟随帝君处理政务，深知帝君不易。现在让我离开躲个清闲，帝君难道是在折辱小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