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帝君。”
等到天门外众仙退去,司命才缓步上前。柏麟依旧负手静立在原地,沉默地看着脚下翻涌的生死海:
柏麟“司命,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司命面露难色:
司命“您这……从何说起啊?”
柏麟没有看他,低声苦笑起来,不知是在同司命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柏麟“若我真的没错,她怎会一次一次因我而伤因我而死……到底,是我害了她。”
司命“帝……帝君。”
司命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索性改变了思路:
司命“或许……罗睺计都未必会杀花神呢?”
柏麟没有接话,只是再次看向无边雷霆,陷入了沉默。良久,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朝司命吩咐:
柏麟“你速取我寝殿内的那枚黄玉韦驮像,赶往佛国请韦陀菩萨亲自走一趟魔域。他若肯去,昙华大约还有一线生机。”
又是这间幽深阴暗的地牢。昙华被元朗押进来,一路上没有一句话。禹司凤知晓了她心中所想,也没有多加阻拦。
看着眼前被煞气环绕的牢房,昙华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她不指望再有什么转机。数千年的相处,她能笃定的便是韦驮不会让自己这么白白地灰飞烟灭。只要他愿意,便能说动佛国与柏麟联手。那个时候莫说区区一个罗睺计都,就是柏麟想做天帝,也都不在话下。
元朗“好了,就在此吧。”
元朗冷冷地叫住她:
元朗“花神,昔日你同禹司凤联手诓骗诛我肉身,这次又帮柏麟搬来观音的羊脂玉净瓶释放生死海阻我大军。新仇旧恨,今日我便一并报了。”
昙华“元朗。”
昙华忽然回过身笑着看他,言语间尽是挑衅:
昙华“我虽在魔域被煞气压制了修为,可也不见得你便能轻易杀了我。”
边说边运出一道灵光,以极快的速度朝元朗打了过去。
蛰伏日久,怕是真的让他们小瞧了自己。昙华飞身召出自己的法相,原是一株六朵的白色佛昙。花朵盛开,佛光冲天,硬是将这暗无天日的魔域照亮大半。
元朗本是金赤鸟妖,自然见不得这样强烈的佛光,捂着眼睛连连后退,身上也是火烧一般的灼痛。但在这一瞬间,眼前的景象和脑中沉寂千年的记忆重叠在一起:
元朗“你……千年前在天河畔阻住修罗大军的,原来是你!”
昙华不大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总觉得这家伙口中所言,似乎在自己的记忆里真的存在过。不过眼下,她也来不及计较这么多了。双手结印,六朵昙花花瓣尽出,化作一支支带着佛光的利刃,直朝元朗而去。
元朗没有料到看似柔弱的花神居然有这等实力,当下便后悔自己的轻敌。在利刃的步步紧逼之下,他终于抵挡不住,身上添了不少伤口。回身召出佩剑,一道煞气将利刃挡住了大半,却还是难以阻挡强烈的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