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忆

昙华“他到底要做什么？”

昙华难以置信地看着韦陀：

昙华“就算是孤注一掷，他也不能就这样丢下我吧！我……”

她话没说完，脑子里忽然闪出元朗先前的话：千年前天河畔阻挡修罗大军的人是你。

　　这句话一出，她的脑海里忽然涌出了许多不曾有过的画面。那些从未在记忆中出现过的片段让她感到震惊，而它们无一例外，都与柏麟有关。仿佛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们便有过一次相逢。在鲜血浸染下，熊熊烈焰之中。

　　心伤毫无预兆地再次发作，比先前来得更为猛烈。她痛得要命，倒在地上捂着心口痉挛起来。韦陀心下一惊，便立刻运功助她。只是这疼痛得以平息，昙华却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昙华“请问神君大人尊姓大名，您给我神识，我要报答您的。”

梦境之中，初开的白昙微微晃动着柔嫩的花瓣，朝着眼神长身玉立的柏麟轻声发问。

　　柏麟唇角带着慈悲的笑意，俯下身去看她：

柏麟“赐你神识，不过机缘巧合。倘若你能因此而生造化，千百年后飞升为仙，倒也是我的一份功德。至于名姓，不必知晓。”

昙华“可我要报答大人呀！”

花瓣轻颤，她有些着急地追问。

　　柏麟依然淡淡笑着直起身来：

柏麟“你若要报答，日后若是位列仙班，便尽你所能维护三界安宁吧，那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眼前像是被迷雾遮盖了一番，柏麟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下一个瞬间，昙华眼前又出现了一场熊熊大火。她看见无数花草精灵惨叫着被烈焰吞没，灼痛的热浪直逼到她眼前来。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要葬身在这片火海之中了。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烈焰的吞噬。

　　但意料之中的痛苦并未发生，她悄悄睁开一只眼去看。之间自己与滔天烈焰之间，隔了一层晶蓝的结界，纯净强大的气泽将可怕的火舌挡在外面。她看见柏麟迎风翻飞的衣角，挡在她身前，面对着熊熊大火，将身后的一片天地牢牢护住。

那是昙华第二次见到他，在三千年前的天河大火之中，又是他出手救了自己一命。

柏麟“还能化形吗？”

柏麟没有回头，语气有几分焦躁。昙华壮着胆子应了一声“能”后，便听见他快速吩咐：

柏麟“尽快恢复灵力化形，然后带着其余花草精灵快跑。”

她答应一声，用尽浑身力气勉强化出个人形，然后运功将自己能带的周遭花草悉数带上，按照柏麟的话扭头便跑。跑着跑着，眼前的景象忽然一转，再次变化了起来。

　　这次是在斗姆元君的寿宴之上，她还是个小小的仙侍，端着各色菜品往对应的神君座处送去。

　　昙华手中的菜品上所挂的牌子写的是“柏麟帝君”，她一早便听说过这位帝君在仙界的赫赫威名，故而一直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怠慢。那时她还在想，之前救自己的那位神君大人看着就很温和亲切。若是今日他也在，自己一定要问出他的名姓来。两次恩情，不报还了她心里总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