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柏麟对她的问话颇感意外：

柏麟“你怎么知道？”

昙华“你还记不记得，在人界时，冀晗昭曾经将我放在溶洞里假借摄魂术之名试探你？”

昙华却将话题一转，转回他们在人间的旧事。

　　柏麟细细回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柏麟“对，那时我便发现你自醒来后就变得不大对劲。但你一直避而不谈，我也就没再追问过。”

昙华“其实，我在溶洞沉睡之时，做了一个梦。”

思及往事，昙华的眼里还是流露出一丝哀伤：

昙华“我梦见，我杀了璇玑，你因此与我反目……最后，我自尽谢罪，死在你面前。”

与现实一丝不差的梦境，让两人都沉默了片刻。昙华看着柏麟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就知道自己的话大约是揭开了他的心伤。但眼下她说这些的目的，并不是在向柏麟抱怨什么，所以不管这个话题有多么沉重，她都要开口：

昙华“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怕你。”

柏麟“你提这件事……是想说什么？”

柏麟的神色透着一丝不自然。昙华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昙华“尽管我已经尽量避免了，但是这个梦还是得以印证。而且……这样的梦，我前几日又一次做过。”

柏麟“你是想说……你做的梦能够预知未来？”

柏麟有些诧异。昙华却点头连连：

昙华“你别不信啊，这个梦已经困扰了我好几日了。本来我也不想信的，但今日禹司凤打上天庭，又和你说了跟梦中相同的话……柏麟，我不得不信，我害怕……”

柏麟“怕什么。”

柏麟双手揽住她的肩，语气尽可能放得温柔：

柏麟“就算是修罗打上来，我也会护你全身而退。”

昙华“不，不是这样的。”

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昙华看着他微微摇头：

昙华“我梦见，禹司凤带着罗睺计都来。天帝又在关键时刻出现，几句话便将所有的罪责归到你身上。逼得你散尽神法，同罗睺计都一起归入混沌……柏麟，我害怕的是这个。”

虽然对梦境的形容很简单，但柏麟从昙华的眼神便能看出来，她没有说谎。担忧是真的，恐慌也是真的。

柏麟“所以，你一直这么紧张地和我强调生死与共，又费尽心思地找天帝的线索，就是因为这个梦？”

柏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点一点变得柔软。

　　昙华含着一包泪，委屈巴巴地点头：

昙华“我思来想去，倘若一切都是注定好的。那没逆转结局的关键，就在佛国和三清。只要你能取得这两方的支持，天帝便不能拿你怎样。”

柏麟彻底明白她的意思了：

柏麟“你是想，让我亲自去拜访三清，取得他们的支持？”

昙华“没错。”

昙华拼命点头，似乎是怕柏麟不愿，还皱着眉头劝解他：

昙华“柏麟，无论如何，我们总要试试。”

柏麟“那佛国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