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恍惚间又到了荼姚生辰,为了迎合上司,穗禾早早的携着礼物上了天界,径直来到栖梧宫,以表达自己对旭凤的“爱慕”。
却不巧,落了个空。
旭凤知她要来早早躲进了紫方云宫。
同样跑空的还有润玉。
“穗禾公主安好。”
“大殿万安。”穗禾回眸一笑,目光似轻柔羽毛般在润玉脸上拂过,叫他心底骚动不已。
“姨母寿宴就要开始了,大殿怎么不同旭凤一起去拜谒天后。”
此言一出,顿时后悔,瞥见润玉原本清矍柔和的脸骤然间划过一丝阴霾,凄然一笑,岔开话题道:“润玉要去为母神准备星辉凝露,先行告辞。”
穗禾心下了然,自知言语有失,不再多言,呆呆立于原地,目送润玉离开,看着远去的凄凉身影,穗禾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心下百感交集,她垂头苦笑道:“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般心软。”
穗禾快步跟上,对着润玉一躬身,袖中珠子顺势滑落到润玉手里,润玉一怔,看着穗禾满目笑意,翩然离去。
“今日本神寿诞,难得诸仙得空赏脸,叫这紫方云宫蓬荜生辉,本神十分的欢喜。”
话虽说的客气,可荼姚那满脸傲气的模样,颇有些理所应当之意。
随后一阵应和之声在殿中响起,润玉打头阵,又以星辉凝露为荼姚贺寿,惹的荼姚一番冷言冷语。
穗禾见润玉没有赠珠予荼姚,不禁大恼,又闻荼姚一番恶语,只觉他活该:“自己一番心意,将珠让他,可人家根本不领情,宁愿在殿上被荼姚数落。”
想到这,不由地抬眼嗔视润玉一眼,润玉显然是见到了,眉眼温柔朝着穗禾微微一笑,目光眷恋,绵绵不绝。大厅广众之下,穗禾不禁羞红了脸,含羞垂首饮了一盅。
旭凤瞥过她一眼,见她双颊绯红,沉声道:“不能喝就别喝了,扫兴。”说完便起身为荼姚献曲。
荼姚道:“我儿独奏未免有些单调,不若让穗禾随之一舞。”
话毕眼含深意的瞧了瞧穗禾,穗禾微笑起身,向帝后行了一礼。
旭凤调了几下音,敷衍的向穗禾一个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旭凤轻拨琴弦,穗禾随之舞动起来。但见:霓裳摆动,袖带飘扬,轻轻群不沾尘,袅袅腰肢风折柳¹好似轻云岭上摇风,嫩柳池塘初拂水。
“果真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呀!”殿内一干神仙见此情形,哪还不明荼姚深意。半是真情,半是假意,纷纷应和着。
润玉闻言心中酸涩不已,他向穗禾深深一望,又迅速收回目光,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宽袖遮掩下,满眼皆是不甘,隐忍,痛楚,种种愁绪就着一杯烈酒呛喉入腹,抑回心底。
酒入愁肠,直叫心腹绞痛,左右荼姚不待见他,便早早退席,离开了这伤心之地。
璇玑宫内,润玉借着几分醉意,半躺在长桌上,空洞的眼神看着珠子,兀自一笑,又独自饮上几杯烈酒,以烧心底的痛来遏制那满心的苦涩。
几杯下肚,竟是满脸绯红,头脑浑噩。
“大殿。”黄莺般婉转动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润玉抬起迷离醉眼,恍惚中,那个艳丽无双的美人出现在他视野中,润玉怔怔的看着,心下难免自嘲道:“终是对那个不会属于自己的人生了绮念。”
梦中人扶起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他抬起头用一双沁满星辰的眼眸勾勒出她的身形。
“许久不曾做梦了,竟一下做出了这等美梦。”还这般真实,女儿家的馨香充盈在鼻尖,润玉温润的笑着,眼圈却红了:“穗禾。”
他再也按捺不住,紧紧搂上她柔软的身体,扑倒在她的怀中。
清凉的夜风从琪树丛掠过,带起一阵簌簌微响,犹如恋人亲密的低语喁喁,润玉借着酒意,贪恋着这梦里的温暖,任由彼时不屑的龙尾肆意摆动,他闭目沉醉,不愿醒来,不舍松手。
“哎,再等一等,等我彻底掌控了鸟族,我就把你带回翼缈州,藏起来。”最后失去意识前,他听见穗禾如是说着,多么美好的一句话,可惜终究是梦一场。
————
(1摘抄自封神演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