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蓉这里觉得不足为惧,年世兰那里却被气的大发雷霆。
啪———
地面铺满了碎瓷片,这都是暴怒中的年世兰砸的。
“贱人!都是贱人!”
年世兰喘着粗气,坐在榻上,由着颂芝搭扇擦汗,自己则咒骂着将人安排到她左右隔壁的福晋。
“呵,老女人,不得宠又嫉妒,”真是让人恶心。
颂芝吓得不行,心说这样骂人被福晋听到又该做文章了,但自家主子在失了孩子之后,脾气越发暴躁,她不敢劝啊。
颂芝怂的只能小心翼翼的给年世兰打着扇,钻空子安抚两句,当然,多了肯定是不敢说的。
年世兰也不想听颂芝说劝解她的话,如今不同于刚入府的情形。
刚开始,年世兰的个性中还带着一丝天真纯粹,这从后面齐月宾靠上来,年世兰没有拒绝反而与其交好就能看的不出来,不然年世兰也不会在有孕五个月的时候敢喝下齐月宾送来的安胎药。
只是齐月宾的一碗安胎药直接要了年世兰的孩子,也将她个性中的最后一丝天真抹除,从此之后,年世兰变得偏激残暴,给齐月宾这个罪魁祸首灌红花,给福晋这个正经女主人没脸……这都是年世兰在宣泄自己的不满。
更何况,这里面种种,胤禛的不闻不问也起到了一些推动作用。
年世兰已经将王爷对她的纵容当成了理所当然,如今跑来三个新来的格格和她抢王爷,年世兰能干才怪?
“颂芝,好好准备准备送过去的礼品,”年世兰缓了一口气,身体倾斜着靠在一旁,不忘拿过帕子擦了擦手,“我身为府邸侧福晋,怎么也要好好招待招待新来的两位妹妹。
福晋不是说了,要好好相处。
呵,我今儿就要和她们好好相处相处。”
年世兰说话的时候一脸冷笑,看的颂芝直打哆嗦。
可颂芝又不敢反驳,只乖巧的拍着胸脯保证,“主子放心,奴婢定会送上些好东西,让这两位格格见见世面又念着您的好。”
“嗯,下去准备吧,”年世兰微微闭着眼睛,发泄了一通舒服得很,“今晚王爷要来咱们宓秀居,你提前安排,决不能让某些人搅了王爷的兴致。”
这是怕住在隔壁两位格格居心不良了。
颂芝点头,“主子放心,奴婢明白,您就等好吧。”
说完,颂芝迈着小碎步绕过铺满地面的碎瓷片,只留下年世兰闭目养神。
………
宓秀居左侧临梅堂。
冯若昭带着贴身婢女含珠,正焦灼不安的走来走去。
“格格,您无需担心,王爷眼下尚未宠幸于您,便是年福晋想要为难您,也是不合规矩的。”
含珠拿着府邸的规矩安抚冯若昭。
冯若昭却没有丝毫放心,她抬头,看了眼门外,发现打发出去的含语还没有回来,“也不知含语打探的怎么样了?”
含珠觉得有些悬,谁让她们主仆刚来不久呢。
“格格,若不,咱们去问一问院子里的下人?”
含珠给出建议,她和含语都是冯若昭带进来的,也是福晋特意开恩给的特殊待遇。
虽说这样安排,对冯若昭好处就是进门便有帮手,坏处则是对府邸之事一无所知。
“不好,”冯若昭生性谨慎,尤其是她刚开始进来时特意打探过雍亲王府邸情况,知道最受宠就是年福晋和蓉福晋,两人与福晋三方并立,使得后院风波不断。
“眼下距年福晋刚失了孩子没多久,我们又是初来乍到,谁知道下人里有多少是旁人的眼线,”贸然打探不要命了。
“含珠,你去看看含语回来没有,”还是指望含语这边比较靠谱。
含珠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点了点头,“格格您先歇着,奴婢这就去瞧瞧。”
说完,人跑了出去。
冯若昭坐下,伸手摸着手上的玉镯,眉目之间便没有松开过。
“哎,也不知分到年福晋隔壁,是好是坏,”冯若昭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福晋刚进门就给她们下绊子,也是无话可说。
但愿,日后的生活,会好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