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底的一日。
秀珠如今已经怀孕七个月,穿上厚重的衣服还不怎么显眼,但在主院只穿冬衫还是很明显的,圆滚滚的像是踹了个西瓜。
太医院的太医如今每三日都会过来诊一下平安脉,稳婆和奶娘也在德妃的安排下入住了阿哥所,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秀珠平安生下这一胎了。
啪——
“凭什么她能众星拱月?就因是福晋?”
李格格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抬脸扯着脖子说着闲话。
“格格,那是福晋,再如何也是阿哥爷明媒正娶的嫡妻,您这是干什么?”
端着坐胎药进来的香草见李氏又发疯,吓得赶紧放下碗凑到李氏身边安抚。
李氏闻言哼的一声,“明媒正娶又如何,阿哥爷不喜欢也是白费力气。”
像是只要男人能来她这屋子多睡几次,自己就能压过阿哥所里的正经女主人一样,李氏心里万般不服。
香草也是真真的没话说,这都大半年,自家格格还是看不清形势,真是难办。
“格格,奴婢给您端来了坐胎药,您可要先喝完?”
算一算时间,阿哥爷走了快二十天,自家格格若是有孕,也该这两日有动静。
打算再接再厉的香草赶紧将装着药的药碗递到主子身边,谁知李氏看也不看的直接吧嗒一声给砸了。
香草:……
“喝什么喝,我来了月事,你今儿有空去取月事带吧。”
李氏恶狠狠的说完,扭头摔摔打打的进了内室。
香草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一进来就不开心,感情是没坏上啊。
只能寄希望于下次继续努力的香草叹了口气,跟着捡起地上粘着汤汁的碎瓷片仍出了院子。
李氏这边的动静被时刻注意的宋氏知晓,巧心赶紧趁机将带着坐胎药汤汁的碎瓷碗捡了回去。
宋氏的婢女也是个妙人,一手拿着从小厨房打探来的半残方子,一手拿着碎瓷片来到宋氏身边,“格格,奴婢怕不保准,不若咱们请太医院的太医帮忙瞧瞧?”
这可是要入口的东西,万不能有什么差池。
宋氏想了想,觉得这样很对,点了点头,转身就回禀秀珠说自己头疼,想请太医院的太医过来诊脉。
“宋格格真这么说?”
秀珠摸着肚子,见一旁已经起身的太医,觉得还真是巧,“周太医,既如此你便走一趟去瞧瞧吧。”
“福晋留步,微臣告退,”周太医拎着药箱去了宋氏处。
“去跟着看看,不管真假,都不能让人挑理,”不然一个磋磨妾室的帽子扣下来,秀珠还不想背黑锅呢,又不是三福晋董鄂氏。
“奴婢明白,”春斐点头,赶紧追了上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春斐回来,同时带来了有关宋氏的最新消息。
“从李氏那里拿来的坐胎药,怪不得,”怪不得要请太医,自己不敢用呢。
秀珠摸了摸下巴,觉得宋氏还不算太傻,要真是想也不想的直接抓药吃,那才真是没救了。
不过现在也不逞多让,周太医是德妃的人,也是秀珠的人,宋氏嘛,还没有那么大的手笔能收服对方。
“福晋,周太医没有声张,只说拿回去研究,三日后给消息,”春斐将自己和周太医的对话告诉秀珠,“那方子不错,但有几味药恐怕于胎儿不利,容易早产体弱。”
“哪有什么平白的好事,”没有春斐言语秀珠都能猜到坐胎药的方子问题。
“宋氏那边”春斐问询处置办法。
“给她,”秀珠挑眉,“用不用随她自己,好坏都说请就好了。”
“是,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