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失踪人口回归,感谢等待……这一部分就是纯糖了,所以可能会很ooc,并且是完全无刀的一家人相处(。)
梅里美!你见家长了!【妈妈呐喊(?)】
正文:
西蒙看着面前的塔巴斯,和牵着塔巴斯手的小孩子,感觉一阵担心和头痛。
他拉着一大一小回了塔巴斯房间。早在塔巴斯和梅里美被护送回来的路上,已经有士兵提前告知了西蒙塔巴斯受伤,是以西蒙早早让侍卫将医生带到了塔巴斯的房间外等候。医生见他们来了匆匆行礼,就开始围着坐在床边的塔巴斯清理伤口。
解开眼罩的瞬间塔巴斯还是没忍住痛呼一声,手也抓紧了铺在床上的柔软绸缎。
伤口清洗、处理、上药、包扎……塔巴斯从没有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他感觉自己眼泪都要被疼出来了,攥起来的手却突然被覆上,传来一阵阵令人舒适的能量,连痛感都减少了一些。
西蒙一直在看着他们,叹了口气。
处理完后医生小心翼翼地叮嘱塔巴斯需要注意的事,并告诉了他自己下一次来换药的时间,刚刚要行礼告退却被塔巴斯叫住,忍不住抖了抖。
塔巴斯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医生,明明给自己上药的时候手挺稳的,怎么被自己叫一下就抖成这样……这么怂。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叫你是为了让你看看他。”塔巴斯说。
他冷不丁的把还拉着自己手的梅里美推出来,梅里美还是套着和自己体型很不符合的衣服,看着有些滑稽——不是贬义,因为他现在是小孩子的模样,又被塔巴斯突然推到医生面前有些茫然,看上去像是被发现偷穿了大人的衣服的幼童,和对面的医生大眼瞪小眼。
“他手臂上有一道伤口,不知道有没有余毒残留,”塔巴斯小心的扒开梅里美的袖口,把手臂上的划痕展示给他,“还有,他现在身体状况如何?作为一个花精灵王他的能量是正常的吗?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么小的样子?”
“好了,塔巴斯。”西蒙打断他,看了看梅里美,“这位也只是花仙的医生而已,他……是花精灵王,让他把黑玫瑰带到精灵医者那里检查一下吧,再带去量一量体型,换一身合适的衣服,再做一些……你知道,他现在这件不太适合。”
梅里美本来还想对塔巴斯说不用这么麻烦,他身体确实没有问题,至于衣服,也可以自己用魔力调节大小,但他感受到西蒙似乎有别的事不想被自己听到,梅里美不想塔巴斯为难,对他展开笑容。
“请您放心,我没有什么问题,会好好配合医生的,王子。”
塔巴斯想了想,觉得在古堡内并没有什么危险能够威胁到梅里美,便同意了。
医生见状也知道了这个小朋友是什么身份,顿时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紧张的带着梅里美走了,背影看上去甚至有点可怜。
拜托,这可是比他们家小王子还要可怕的、传说能让所有小花仙乖乖听话的大魔头,医生小时候无数次想要放弃跟着他妈妈嚼草药,无数次被他妈妈吓唬说:你不好好学的话,黑玫瑰男爵就会来给你抓走——童年噩梦在我身边!
这边梅里美挑眉看了眼僵硬的医生,摸了摸身边的花瓣,上面已经把这位医生短短几分钟的心理活动全部如实反应给自己了。
好好笑哦,这都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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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最不希望看到你受伤。”西蒙挨着塔巴斯坐下,双手捂住脸,语气中有些难以察觉的颤抖,“我刚刚看着你,我感觉我都不会说话了……就像那天一样,只是你醒着,但我还是感觉……”
“……哥,没事了。”塔巴斯拍拍他的肩,想扯出笑来安慰他,却牵动到伤口只能作罢,“我有分寸的,你也知道这东西对我来说最没用了,对吧?”
“我不觉得这是代价和牺牲,相反如果没了它我会觉得是一种解脱。”
“但是如果没有了梅里美……呃,有些话……你也知道我说不来。”这两天一直意外地充当安抚人角色的塔巴斯难得有点难为情的顿住,咳两声略过了,“所以这对我来说是很划算的……仅仅是这样我就可以救回他,我当然要这么做。”
西蒙听着塔巴斯的话,慢慢平静下来,随着年岁渐长,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多,他早不是天真幼稚并且脆弱的小孩子,不会因为遇到害怕的事就一直萎靡不振,他静静地听着塔巴斯难得和自己提起这个死时几乎让塔巴斯崩溃的精灵王,眼中充满了复杂。
“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出这句话……”塔巴斯似乎怕西蒙难以接受他将一位有罪之人带回家中,他有些苦恼。
塔巴斯其实很少说这么多话的,在家里,从小到大,他的弟弟给自己的印象永远是一个沉默的乖巧的小孩子,所以西蒙当时不能理解塔巴斯为什么会在投靠黑暗后说出那样伤人的话,他很难想象他乖顺的弟弟内心深处藏着那么多的痛苦,那一刻西蒙觉得自己很挫败,他以为自己很了解塔巴斯,毕竟他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但那天,他意识到他始终不是塔巴斯,他从来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他能做到的只有努力地包容他,努力地变强,把他从黑暗深处夺回来。
他把塔巴斯带回来那天,塔巴斯没有醒来,西蒙当时已经要急疯了。
塔巴斯过了很久才醒,西蒙这才注意到他的一只手始终握得很紧,甚至在塔巴斯醒后昏昏沉沉这一小段时间都没有松开,直至他头脑彻底清醒过来,才摊开了手掌。
握得太紧了,手套都有些发皱,露出来皱皱巴巴的一片花瓣,塔巴斯赶忙将它抹平,又小心地收起来。
西蒙却觉得有些懵然,他记得自己当时一边催促着守在外面的医生进来,一边混乱地想:什么东西……能让塔巴斯昏迷快一天一夜了依旧攥在手里?!
如果没记错,这是那个黑玫瑰男爵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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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巴斯有些纠结的话语打乱了西蒙的思绪。
“就像……家人?一样重要……不太一样。是朋友?”
“是朋友……塔巴斯。”西蒙想伸手揉一揉塔巴斯的头发,又想起来他的伤,转而也拍上他的肩膀,“你们只能是朋友,当然,朋友也可以当做家人看待的。”
西蒙记得,黑玫瑰男爵是为了保护塔巴斯才遭遇那样的事,也正是因为当时黑玫瑰男爵的反应和动作都很迅速,自己才能成功将塔巴斯带离火海。既然他们都想保护塔巴斯,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纳他。
只要弟弟开心就可以了,西蒙想,别的事情,自己可以应对。
所以当塔巴斯的房门被一只小手推开后,西蒙也对来人微笑了一下。
来人有着柔软蓬松的黑发,干净透彻的灰蓝色双眼,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或者说只是看着塔巴斯。
是梅里美。
他换了一身合身的黑色小礼服,身上散发着一股骄矜贵族小少爷的气息,但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这样面对自己的弟弟,眼睛里还是有着一丝紧张。
西蒙挑挑眉。
紧张什么呢?
塔巴斯没有西蒙戏这么多,他听到西蒙说“梅里美是自己的朋友,可以当家人看待”之后就很开心了,此时看到了自己契约精灵王难得一见的“能量耗尽才能出现的限定可爱模样”更有些兴奋,但他努力地压制住了。
必须忍住,塔巴斯的直觉告诉自己,毕竟梅里美不是吃素的花精灵王——梅里美和他说过,他小时候和他父亲吵架,他父亲说他一句,他可以怼回去十句,族里有长辈笑眯眯的捏他的脸,捏得时间长了他就给长辈的耳朵掐红。
妥妥的贵族恶少,塔巴斯受不起!
他还是个小孩子呢,对陌生的东西感到好奇也是应该的,这样才是正常的孩子……西蒙看着塔巴斯难得有些兴奋的样子,安慰自己。
“王子,西蒙陛下。”梅里美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右手以掌覆到左心口微微弯下腰行礼,又被塔巴斯扶正了。
“您好,”西蒙站起身,“接下来的时间里,您可以一直待在勇气古堡,我们还是很热情好客的,黑玫瑰……先生。”
梅里美似乎也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被叫做先生十分别扭,噎了一下说:“……陛下,您叫我梅里美就好。感谢您和王子愿意收留我。”
“你们多少都受了些伤,加上久违重逢,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西蒙深深看梅里美一眼,转头看向塔巴斯,柔声说:“叙旧要适当……不要累到,好好休息。我会给梅里美安排房间的。”
说罢西蒙走了出去,将门掩上。
梅里美倒是被他那一眼看得有点不自在,默默想着自己哪里得罪过王子的哥哥。
“梅里美,你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了吗?”塔巴斯鬼使神差地戳了下梅里美的脸,问到。
“真的,王子,您做的非常好……我没有被任何毒素影响到。”梅里美抓住塔巴斯的手,认真地看着他说:“现在最需要休息的是您,王子,这句话也是真的。”
“好好休息睡一下吧,真的辛苦您了……”梅里美不自觉看向塔巴斯被眼罩遮住的眼,有些难过和心疼,是以他和以前一样放轻了声音想要柔声哄他。
熟悉塔巴斯如他,他深知这招对塔巴斯来说最受用了。
果然,塔巴斯看着他这样点了点头。
其实塔巴斯也是有些累了的,这会儿觉得头也有点热,但他认为这是兴奋、一种得偿所愿的兴奋和满足,虽然现在梅里美的样貌是自己并不熟悉的孩童,声音也变得稚嫩,可这是他的梅里美。
终于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梅里美。
哪怕梅里美此刻的声音并不和他是成年体型时一样显得可靠,塔巴斯还是感觉到久违的心安。
所以塔巴斯轻飘飘地被梅里美哄着钻到了床上还盖好了被子快要睡着,迷迷糊糊间又拽了拽梅里美让他也睡在自己身边,理由是反正他现在小小的,自己的床又大得两个人甚至西蒙也来一起打滚也掉不下去。
说完塔巴斯突然感觉脸上被什么柔软的物体点了一下,听到梅里美说好才真的放任自己睡着了。
梅里美看着塔巴斯安静下来的睡颜,不知怎地眼前突然闪过昨晚自己苏醒时看到的塔巴斯的模样,如果忽略了那令人心惊的血迹,确实十分的好看……
我刚刚亲了一下王子的脸。梅里美想,他也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脸开始热起来:亲了他戳过的我的脸的位置。
亲吻是很常见的礼节。
是晚安吻。
梅里美给自己找了一个很正当的理由,便也放任难得的睡意袭来,在塔巴斯身边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