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幸灾乐祸

刘耀文昨天一晚上没睡，赶在死亡的前一秒交上策划案，刚走出教授办公室的门，又被贺峻霖拉来参加别的学院的成果展示会。

对面蹲在地上的女生，留一头及腰卷发，额前的刘海有几根翘起，一双天生无辜的修勾眼散发着的星星。

今天吹的西北风，她蹲在风口，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刘耀文深吸一口气。

刘耀文这啥味啊！?

感觉自身这个草莓糖精味有点腻的发慌，林姝心理暗示失败，极其敷衍地对他们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十一点展示会结束，林姝去领了学分证明，去更衣室换下衣服回宿舍。

大一新生第一次选课，许多程序不太明白，比如选课当日要早早等候在容易崩溃的教课系统前。

今天是选课的日子，她爬上床打开电脑，登陆选课系统。前不久网卡到连亲妈都不认的情况有所好转。林姝下滑页面，开设的选修课就剩下法语和科学研究。

作为一个纯文科生，她毫不犹豫点击【法语】添加至课程表。

宋荔枝姝姝，我看见论坛里有人说刘耀文也去展示会了?

林姝见啦

宋荔枝我看他的照片了，这脸确实一绝

林姝确实挺好看的

法语上课地点在教学楼四楼，那栋教学楼专门空出来开设选修课，唯一的不好处就是空间拥挤，去晚了还没有浑水摸鱼的好位置。

林姝吃过早饭，提前二十分钟到教室。来的人不多，放眼望去零零散散坐着一小撮人。她挑了个靠窗的座位，放下书包听前面两个女生闲聊。

离上课剩五分钟的时候，一些有经验的大二大三生踩着点到教室，能容纳六十人的空间瞬间坐满人，林姝挑的这个位置不太显眼，她一个人坐刚刚好，很清净。

嘈杂的脚步声与交谈声一并消失，所剩无几的蝉鸣伴着初秋的节奏，断断续续嗡鸣。忽地，干净整洁的桌面上掩下一片影。林姝抬头，对上一双冷淡漆黑的眼。

男生穿一件套头黑卫衣，袖子松垮的挽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手里捏着一本书，看起来不像法语课本。他抬手，用书的棱抵住桌面，敲桌子试图唤来她的注意力。

林姝下意识睁大眼，那个昨天问她是什么味的刘耀文站在她面前。两人对视的几秒，林姝已经用余光将教室打量了一遍，除了第一排靠近讲台的位置，就只剩她旁边两个空座。勉强唤回游离在他美颜暴击中，但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

作为整间教室唯一一个站着的人，刘耀文感觉到自己的突兀，他微俯身。

刘耀文请问这里有人吗?

林姝没有

“开学第一节课，先花几分钟点名认识一下大家。”低下传来一阵看破不说破的唏嘘声。点名这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以后翘课得小心了。

点名环节结束，开始正式上课。前半节课讲了基本的，因为是公共课，讲得肯定不比法院专业的精读课详细。“大家自己练习十分钟，等会儿我会找人起来读。”

林姝平常喜欢看法剧，再加上语言天赋高，默念几遍基本没问题。她手指搓搓书页，有点无聊的打量起教室，从黑板到桌椅，从高教授到身边的刘耀文。

林姝学长，没有带书吗?

不等他答复，林姝把书推到他面前。

林姝等会儿老师提问，你还是快看看吧

刘耀文好

高教授：“有没有自愿来读一下的啊，没有的话我就点人咯。”

高教授早已料到这种情况，“大家还是太谦虚，那我点人吧，倒数第二排穿黑卫衣的男生——”

林姝的视线汇入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定格在她身旁的男生身上。刘耀文听见身旁的女生发出隐忍的憋笑声，捕捉到到她脸上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谁想下一秒，高教授补充道：“旁边的女同学，起来试一试。”女生一愣，笑意僵在嘴角。

刘耀文手指按住书往她面前推动，从喉咙中挤出低沉的一声笑。人果然要善良一点，林姝为她发自内心的幸灾乐祸感到忏悔。

下课提示音响起，高教授收拾好东西离开，教室重新陷入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