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宝贵,白挽也不想多啰嗦什么,直接单刀而入。
“殿下,听闻贵妃娘娘近期偶有头疼,食欲不振,正在用药,可是真的?”
她竟然敢问的这么直接,萧睿顿了顿,但是这也并非是什么秘事,稍作打听还是能知道,因此萧睿也没反驳。“确实是这样不假。”
白挽深吸了一口气,“殿下,民女听闻北方做烤肉之类的吃食会用很多香料,这些香料会为肉去腥加味,但是未必不会药性相克,娘娘目前在用药,还是该谨慎一些的好。”
萧睿的眸子沉了沉,还不曾言语。
看着他表面上丝毫不露,甚至还能维持着那几分笑意,白挽就知道自己的话对方没信,或者说不全信。
但这件事情,必须要萧睿全力的配合,那是半点儿犹疑都不能够的。
想到这儿,白挽加了把火,“便是寻常的量,相克都会造成不小的伤害,若是有人刻意加了量,那后果便是不堪设想,其中利弊,殿下三思。”
萧睿并没有急着回复,而是问了白挽这样一个问题,“你知道,现在站在这里对本王说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吗?”
这白挽何曾没想过,如果真的是皇后下的手,那么此举,就是将自己划到了贵妃派,可是如果自己不站出来,任由贵妃在这次宴会上薨逝,那宋家就直接会被推出去当太子的炮灰前锋。
她也不可能再逃出这个局,那就必然得嫁去东宫,再走一遍宋婉容的悲惨人生。
哪怕希望再小,她也要博一博,白挽扬起一个笑脸,“当然了,不过……这只是还殿下一个人情。”
微微挑眉,萧睿颇有兴趣地看向对方,“什么人情?”
不远处一行白鹭驾风而起,恰好发出几声鹤唳,震彻草原,白挽的视线追随着它们,半晌才缓缓开口,“陛下寿宴之上,殿下在众人面前为民女正名,还仗义相助,民女才能免于去那东宫做一辈子不受宠的姬妾,此等大恩,民女自然是要还的。”
原来是这事儿,萧睿哑然失笑,想到当时的情境,也确实如她所说,如果不是自己横出一脚,父皇绝对要给他们赐婚,唯一的解,就是自己也同时求娶,这其实也算误打误撞帮了她吧。
毕竟他事先也并不知晓这些,不过这也相当于连带着自己也一同被这个小妮子拒绝了,想到这儿,突然就有了几分不爽,但是那分气度还是让他继续保持着自己的骄傲,好奇地问了句。
“那位传说中的上官公子究竟有多好,本王和皇兄竟都抵不上。”
白挽闻言摇了摇头,“殿下说的哪里话,两位殿下都是人中龙凤,是民女高攀不上,民女这一生只想携手一人相伴到老,平平淡淡过完一生就罢,牡丹自有其绝色,但也有人喜欢淡雅如菊、幽静如莲,不过是各人所志不同,殿下何必妄自菲薄?”
这丫头的嘴着实是厉害了点儿,三言两语竟然丝毫不落下风,萧睿苦笑,也不再纠结,“既然如此,就多谢宋小姐赠言,宴会的事儿,本王会留心,宋小姐宽心。”
听到他这么说,白挽才算微微松了口气,望 了望萧睿那张俊朗的脸,咬了咬唇才下定决心开口,“殿下,娘娘的凤体,事关整个国家的希望、人民的福祉,那宴会之事,殿下要是有办法,还是尽量揽过来吧。”
萧睿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竟然有如此惊人的见识,想来是宋太傅亲自教导,看来宋太傅还是格外喜爱这个女儿的。
听着远方传来的哨声,萧睿不再停留,策马送白挽回了营帐之后离开,离开前,萧睿又说了一次让她安心。
萧睿远去的背影卷起一层层的细沙,白挽喜忧参半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末了才叹了口气,一手掀起帘子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