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小院搬来了几盆栀子,清新的气味溢满整座府邸,白起躺在椅子上,双目紧闭,享受着这难得的空闲时光。
施施从里搬来一条小板凳,摆在旁边,一同坐下,静静地等着白起发布任务。可白起就是不出声,无奈的她只能一会儿摆弄摆弄手指,一会儿看看院中的植株,百无聊赖。
其实白起生的甚是好看,眼尾微微上挑,下眼睑弧度却很大,倒是减少了不少凌厉感,乍一眼看又像一头不服输的小狼,棕黑色的顺毛衬得他皮肤白皙,他就这么安静地坐着,风也能主动地来“挑逗”他。
民国二十一年暮春,施施对白起见色起意。
望着眼前闭目养神的白起,她忍不住伸出手挡在他眼前,却不料一伸手就被他反握于掌心中。
“你弄疼我了,外面的阳光很大,我只想帮你挡挡。”施施略微不满地抽回手,撇嘴说道。
“咳,不好意思。”白起连忙收回手,面带歉意,不知为何,他的耳朵又开始微微泛红。施施摸着手臂上的红印,没有理他。
“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白起倏然地说了那么一句,作为国语老师的施施自然知道白起是在给他自己找台阶下,便友好地接了一句:“于身色有用,与道气伤和。最近看你咳嗽了些,准备取之药用。”
“呀呀呀,还没夫妻几天,你俩就有了夫妻之间的相敬如宾、关爱之道啦。”门外传来了齐琪的声音,转头望去,一眼就看见了齐琪的头虚卡在铁栅栏缝处,眼巴巴地瞧着里瞧,一旁的许墨则是一手提着医疗箱,一手牵着这匹快要脱缰的野马,宠溺地望着她。
“都成为杀手那么久了,怎么还那么咋咋呼呼。”白起撇过脸,茫然地望着门口。
“今天到了换纱布的时间,再过一周便可拆纱布了。”许墨熟练地拎着东西走进门,将白起扶回了屋。
端水送进屋时,恰好看见白起坐在窗边,眼周包着纱布,朝着声源望来。
“这次驻法大使瑞秋组织了一场酒宴,邀你前去,组织看你情况不乐观,准备让你以身体不适为由回绝了。”许墨继续说道。
“为什么不去,一场酒宴而已,我只是眼盲了,又不是不能自理。诚然,这种情况确实不大方便。但我初来乍到,还没怎么和他们打照面就婉拒了他们,确实是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嗯,也好,不过需要好好规划一番。此次特意邀请,怕是有什么阴谋。当天琪琪刚好在任务中,我又有要事在身,可能得拜托施施小姐照顾了。”
“我会的。”施施眼神坚定,但又是第一次做这种大型任务,不免有些担忧,眉头不经意一皱。
“这次酒宴应该只是试探,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齐琪拉着施施的手,宽慰道。
“但愿吧。”白起似乎也觉得这次事情不简单,“不过有我在,你不必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