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已经为她舍弃了大半力量，再舍弃一半，似乎也没什么关系了。”水清漓无所谓的笑着，嘴角上扬，眉眼弯弯，似乎连风都是愉悦的。
但只有水清漓本人才清楚，这一刻的他，心无波涛，静如海面，无风无浪。
所谓愉悦，不过是突然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表现自己这一刻的淡然。
疯子！
寒秋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水清漓，疯子两字就盘旋在了脑海里。
刚发现，水清漓似乎已经没了鲛珠。
每一位鲛人的鲛珠都不同，这是一种自己与生俱来的能量，当然，若是同一种能力，也会有强有弱，水无霜的鲛珠就是有一种能迷惑人心的力量。
现在……啧，你疯就算了，现在还要再疯一次。
算了，寒秋现在只想躺尸，不想陪这两兄妹闹。
“刚好我手边就有一本，这本也刚好适合你。”眼看水清漓拿书准备离开，寒秋突然道:“王，你和她，是孽缘。”
水清漓转过身，眼眸竟已空洞，“我……不想认命。”
预言说，王有一个命定之人，但是那人，不爱他，注定成为痴念，看着她嫁人生子，临了，却抱着她，葬在同一个墓地。
水清漓不信的，把她带回来时，他也从未向预言那边想，他要的，以前到现在，他都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得到，只有这么一次，他不敢用鲛人的方式强行得到她，他甚至不敢在她面前说起关于鲛人的习性。
“好，好，好。”寒秋连说几个好，水清漓彻底离开后，他才喃喃自语，“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还是，公主殿下手中的蝼蚁罢了。”
腕上的鱼尾印迹越来越深了。
差不多，也到自己辞官的时候了。
命运又如何，没有谁会甘心认命，哪怕是鲛人的王。
……
在天赋上，水清漓依旧是翘楚，哪怕是修习和自己相克的术法。
鲛人生性寒凉，当灼热的气息蔓延至整个身体时，不外乎一整只鱼在烤架上，很难受。
异于常人的冷白肤色，在这一刻如同上了胭脂粉。
水清漓甩了甩头，任凭被撑起的水突然降落，整条鱼都重新回到了水里。
这下，小人类应当不会饿了。
疲惫的身躯缓缓游向水玲珑宫的位置。
可能是因为修习其他力量带来了身体的不便，连珊瑚礁后面的一个人影都未曾注意。
此人正是水清漓的妹妹，水无霜。
只是这个水无霜，不同于先前看到的模样，没有鱼尾，只有一双纤细的腿和脚，身上穿着鲛丝华服，前面堪堪遮住了大腿，而后面有一层长长的，白色透明，像是人类所穿的纱衣，但看着玉光缭绕，更为美，脚腕上还有一个绿色的玉镯，像是和自己镶嵌在一起般。
她坐在后面，无聊的摆弄自己的脚，一会儿动了动脚趾，一会儿两只脚交叠。
等水清漓走远了，这才坐上了更高的石头上面，看着水玲珑宫的方向。
“真好呢，哥哥的种子已经在长大了。”近乎于喃喃，无人听到，也无人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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