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墨被魏无羡扶着送到了温宁的房间里,温情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听到动静连忙坐起来警惕地看着阮墨和魏无羡。
温情你们来干什么?
阮墨(阮安之)我来看看温宁。
温情看温宁做什么?
阮墨(阮安之)听说他昏倒了我来看看他,昨日除祟他的白瞳……
温情我弟弟的情况我知道,不用你们操心。
温情突然有些激动,背过身去。
阮墨(阮安之)温姑娘,魏无羡方才都与我说了,令弟的病是小时候就得了的,试过无数种方法都未曾治好。在令阳时,师父曾与我说过一例与令弟一样病症的病人,所以我想看看是否与我师父所说的一样,这样医治时也能有更好的方向。
温情闻言回过身皱着眉有些怀疑地盯着阮墨。
她这支温家族人世代行医,曾试过无数种方法也曾拜访过无数名医,皆一无所获,她又有什么方法,莫不是这个阮墨发现了什么?
可若真要是阮墨能帮得上什么忙,她错过了不就得不偿失吗?说不定她也能更早地摆脱仙督的掌控带着弟弟重新开始。
温情好吧。阮姑娘,请。
温宁的脸本就有些白,现在看来更是吓人的苍白。阮墨查看了下温宁的瞳仁又把了脉。
阮墨(阮安之)令弟的身体倒是没什么异常,我现在再仔细探查一下灵识和心脉。
阮墨运功将手指点在温宁额头上,闭上眼探入温宁体内。
这心脉虽然跳动的比常人慢了一些但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这灵识为何如此奇怪,似是稳定却又不怎么稳定,阮墨又加强法术这才看到温宁的灵识。七魄三魂,竟少了一魂两魄!足足少了三分,怪不得温宁敏捷魄力都不低但心智不如常人,这温宁果然是师父说的那种人。
阮墨收回法力,稍作调整。
温情阮姑娘,如何?
阮墨(阮安之)令弟的灵识为何少了一魂两魄?
温情身体一震,愣在了原地。
温情阮……阮姑娘你说什么?
魏婴(魏无羡)阮墨你不会是糊涂了吧。
阮墨(阮安之)我糊不糊涂,我自己知道。倒是温姑娘若不愿意说也不打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便先试着用我师父的法子医治一番吧。
打发了二人出去,阮墨将温宁扶起,兰花指轻弹他眉心,掌心横过双眼处,温宁便仿佛是自己使了力直直坐住了。
温宁没了一魂两魄,暂且不论是如何没的,当下最要紧的是将他赶紧唤醒。
那救人的法子她见过师父用过一次,但却没有练习过,所以并不确定能有几成把握,尽力吧。只是,怕是又要损耗元气了,修仙之人最重要的是修炼和元气,这两日下来损了不少元气,回山上后是要好生修养才是。
灵阵之法,最主要的就是替人结魄。她法力尚浅,也不知能不能结全,若是结不全,回个一魂或者一魄的也是极好。
正想着,门忽然露了条缝出来,阮墨盈袖一挥,那门便狠狠关上了,撞得魏无羡的鼻子生疼。
阮墨(阮安之)不许偷看,仔细着你的眼睛。
魏无羡吃了瘪也只好乖乖守在门口。温情看了眼禁闭的房门心里愈发不安。
阮墨的灵力输往温宁的心脏处,替他结魄,奈何这阵法她是第一次用,磕磕绊绊的一个时辰过去,也只结成了一魄。窗外冷风起来,吹开窗户,她终也坚持不住昏倒在床前,温宁又跌回床里。
寒风吹过,绳结已经散开的面纱被吹开。只见佳人弯弯柳眉,双眼阖闭,睫毛垂挂,鼻梁之形在烛火映照之下更为立体,朱唇紧闭,肤若凝脂。但因元气损耗过多而脸色苍白,便让人觉得这女子瘦弱了许多。
温宁缓缓睁开眼,瞪了瞪眼睛怯生生地叫了声美女姐姐。这一声倒是把阮墨惊醒,她强撑起身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阮墨(阮安之)不要说出去你见过我的样子。要不然我会被师父骂的。
阮墨瘪了瘪嘴,做了个可怜巴巴的样子。温宁会意,木讷的点点头。阮墨连忙把面纱戴好。
阮墨(阮安之)都进来吧。
温情率先推开门,看见温宁边喜极而泣,连连道谢。
魏无羡上前,仔细瞧了瞧阮墨。
魏婴(魏无羡)你没事吧?
阮墨(阮安之)没事,只是损耗了点灵力,休息休息就好了。
阮墨转身准备离开,却不料身体疲软差点栽倒,魏无羡连忙扶住她。
魏婴(魏无羡)还说你没事,你都没力气走路了,我扶你回去吧。
阮墨(阮安之)也好。
温宁(温琼林)谢谢美女姐姐。
温宁忽然说了一句。众人齐齐看向他。阮墨一记眼刀,温宁闭了嘴。
魏婴(魏无羡)美女姐姐,不会吧,温宁你不会已经看过阿墨的相貌了吧。
魏无羡打趣道,温宁的脾气秉性大概是不会说谎的,所以他说的便是有些可信度。阮墨也许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只是这姑娘不愿意露脸罢了。
温宁(温琼林)我……我没有。
温宁无措,连忙摆手。温情知道他这幅样子一定是在说谎,必定是见过了,不过见没见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安好。
阮墨(阮安之)我法力不济,温公子的魂魄我无法全部结出,虽说不必担心再复发,但是日后还是小心的好,毕竟魂魄还是不稳。
温情多谢阮姑娘。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日后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开口。
阮墨(阮安之)自会。
阮墨倒也没客气,应承了下来。
魏婴(魏无羡)走吧,美人姐姐,我扶你回去。
魏无羡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惹得阮墨暗骂他是个坏东西。
阮墨(阮安之)不许乱叫。
魏婴(魏无羡)好好好。
魏无羡搀扶着阮墨慢慢走回房间,但却自顾自的坐在了桌前喝茶。
阮墨(阮安之)你怎么还不走?
魏婴(魏无羡)我和小古板一屋,实在是无趣,想找个人跟我聊天。
阮墨(阮安之)那我不是最佳人选,你还不如去跟店小二聊,我累了,快出去,不然我就放狗咬你了。
魏婴(魏无羡)狗?哪里有狗,你别唬我。
魏无羡忽然瞳孔扩大,跳上板凳。她小时候被狗追咬过,所以最怕狗。
阮墨(阮安之)灵力幻化,你还不走?
赶走魏无羡,阮墨才松了一口气,一口黑血从胸腔内喷涌而出。这次救人费了她不少灵力,这口黑血是先前梅指印和这次救人的反噬,怪她道行不高,若是以后法术精进了或许就可如师父一般不必被反噬。
“咚咚咚”,敲门声忽然想起,阮墨收回神思。
阮墨(阮安之)谁?
蓝湛(蓝忘机)我。
冷淡的声音传来。阮墨面色一沉,这小古板又来作甚?莫不是又要说什么家规和那些繁琐的小规矩?想到这她挥手抹去一地黑血,站起身打开门。
门一打开,一股子血腥气扑面而来,蓝忘机仔细嗅了嗅,一部分是从屋内传来,一部分是从阮墨身上透出来的。他低下头正好瞧见杏黄色裙摆处几滴黑色血迹,联想到方才他拿着丹药要送给温宁时温情的拒绝,心下已了然。便正了正色道。
蓝湛(蓝忘机)我来给你送药。
说罢,便从袖口处取出一精致陶瓷小瓶。
蓝湛(蓝忘机)补元丹,补元气的。
撂下这句话,蓝忘机便转身离去了。
阮墨看了看那药瓶,打开红布塞子,一股子花香袭来。百花丹?这丹药她师父那里有很多,确实是拿来补元气的。
只不过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外人也有百花丹的,看来师父和他们蓝家交情匪浅。
蓝忘机回头瞧了一眼站在门口仔细端详着丹药的阮墨,握了握手中的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阮墨(阮安之)今晚月色真美
阮墨趴在窗户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忽然感叹道。
阮墨(阮安之)只可惜,没人欣赏。
阮墨合上窗,上床和衣而眠。
魏婴(魏无羡)今晚天气真好,正适合喝酒,可惜阿墨有伤在身,小古板和江澄肯定是不喝的。真可惜,无人作陪。
魏无羡躺在房顶上,举起酒坛猛灌一口。
蓝湛(蓝忘机)兄长,风凉,我先安寝。
蓝忘机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那轮圆月,忽然想到了一双清亮的眼眸,与这月真是像极了。
夜深,月圆,风凉,露重,早些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