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发布会后，肖战和王一博几乎将全部精力泡在工作室。距离时装秀只剩三天，深夜的灯光下，肖战还在为最后一套压轴服装调整珠片缝线，王一博则半跪在地上，用软尺仔细丈量模特试衣后的裤长间隙。
“肩线再往左一厘米。”肖战咬着 pins 含糊开口，目光却片刻不离手中的薄纱。王一博抬头时，恰好看见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让他休息的话——他知道此刻劝肖战停手，堪比让候鸟放弃迁徙。
凌晨两点，模特们陆续离开，工作室只剩他们两人。肖战终于直起腰，却因久坐腿麻踉跄了一下。王一博伸手扶住他的腰，触感清瘦得让人心惊。“先吃点东西。”王一博指了指桌上冷掉的外卖，那是他半小时前悄悄订的，“至少把粥喝了。”
肖战看着餐盒里的南瓜粥，忽然想起留学时赶作业到凌晨，房东太太总会留一碗热粥在厨房。喉间突然发紧，他别过脸去，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王老师什么时候转行了？田螺姑娘？”
王一博没接话，只是撕开勺子包装塞进他手里，自己则靠在工作台边啃三明治。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肖战发顶镀了层柔光。王一博望着他低头喝粥时轻轻颤动的睫毛，忽然想起发布会那天，肖战在后台攥紧他的手，掌心全是冷汗，却仍笑着说“我们能赢”。
手机突然震动，打破了静谧。肖战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了——负责压轴的外籍模特在酒店楼梯扭伤脚踝，连夜送医后确认无法登台。王一博立刻掏出手机联系备选模特，却发现凌晨三点的通讯录里，能叫醒的人早已被他们试过无数遍。
“用我。”王一博突然开口。肖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可你是主秀，压轴......”“主秀的位置可以调整，”王一博抓起那件压轴的银灰色刺绣西装，“这套衣服的灵魂是流动感，我试过走位，能驾驭。”
肖战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哪怕一丝犹豫。可那双琥珀色瞳孔里燃着的，是和他每次画设计稿时一模一样的光。他忽然想起初见时在Angel公司门口，那个金发少年抬头望向天空的模样——明明只是排队面试的新人，却像生来就该站在聚光灯下。
“好。”肖战伸手扯下模特身上的标尺，“现在开始重新调整尺码，天亮前必须完成修改。”王一博点头，指尖触到他袖口露出的手腕，那里还留着昨天缝珠片时不小心扎出的红点。他突然伸手握住肖战的手，在对方惊觉前轻轻吹了吹：“这次换我当你的模特，不许再弄伤自己。”
窗外，启明星正在云层后若隐若现。工作室的缝纫机重新转动起来，银色的线在两人指间穿梭，像极了夜空中逐渐织就的星网。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却也是星光最璀璨的时辰——他们都知道，当太阳升起时，一场足以改写彼此命运的秀，正在针线与脚步间悄然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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