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安顿好明兰后,凌不疑去到了铜牛县的县衙见到了楼犇。并且通过楼犇得知马荣投城不过半日,便已惨遭毒手,如今死无对证。这一连串巧合下来,凌不疑很难不对眼前的楼犇有所猜忌。
凌不疑听了楼犇的话后,说道:“还真是巧了,那名副将明知寿春大势已去,为何还要对马荣下手?”
楼犇看着坐在对面的凌不疑,他知晓凌不疑的手段,但是面对凌不疑这个文帝的义子,年轻的将军,他却丝毫没有畏惧。
楼犇神色平静的说道:“那人是彭坤一手提拔,对彭坤十分信重,听闻彭坤有意收他为义子。”
听到楼犇这话,凌不疑将自己的目光从手中的书简上移开同楼犇对上,“楼公子游历四方知晓天下事,竟不知此人与彭坤关系匪浅吗?”
楼犇轻笑出声,像是无奈的说道:“也是我一时疏忽,未曾发觉。”
“我出征前还去过楼府,见过楼太傅,望你能随我一同出征,但楼太傅担心你的安危,便婉拒了。谁又曾想,楼兄又以身犯险,还在铜牛县立下了如此大功。”
凌不疑提到楼家,楼犇眼眸微动,继而说道:“不过是凑巧,去年我曾去过寿春,与这马荣也算得上认识,能说上几句话罢了。”
“楼兄过谦了,能劝降一城守将,绝非几句话的事情。对了,楼兄可是也觉得这颜忠果真投敌了?那程始将军与 那两千精铜又在何处呢?”
“这县丞李逢做证,还能有假?更何况,这县衙书房中还有颜忠的悔过书。至于程将军嘛,我当真不知他的去向。”
凌不疑听着楼犇的这一番话,看着自己手中的书简,念出了书简上的八个大字,“妄生贪恋,心中有愧。”
楼犇看着凌不疑手中的书简,解释道:“是颜忠笔迹 ,看来颜大人为一家老小考虑,一时行差踏错也情有可原。”
“好一个情有可原,难道世间只有他一人有亲眷吗?好在并非人人都如他这般贪生怕死,那县丞李逢不是就誓死不降被关押在衙门大牢吗?人放出来了吗?可不能让忠良寒心啊。”
被凌不疑的视线锁定,楼犇像是刚才想起来这件事一样,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哎呦,这两日事太多,原本马荣是要放人的,却不想他出了意外。凌将军放心,我此刻便令人将人放出来。”
这话刚说完,突然有仆人神色慌张的冲了进来,“报,大人不好了,县衙大牢突然着火,现火势已经控制住,但李县丞他,他……”
那人话为说出来,凌不疑已经猜到了结果,李逢铁定是没了。凌不疑等人到现场查看,也确认了李逢是真的断了气。
这一连串的事情,像极了楼犇发来的挑战书,好像就是在赌他凌不疑什么都查不出。
如今时间已经很晚,凌不疑不想要明兰太过担心,便回到了明兰如今下榻的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