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凌不疑的话,楼犇低垂下眉,一脸扼腕,“若是能选,在下真希望颜兄不曾行差踏错。圣上已招在下回都城,还要收拾一番,便不陪凌将军闲话了,失陪。”
见楼犇起身离开,明兰也站起身看向楼犇离开的地方。
“驿亭发现颜忠满门尸首之事,除了你并未公开,楼犇是怎么知晓的?他定是在你的追问之下心慌说漏了嘴,他与颜县令之死,定有关系。”
凌不疑站在明兰的身侧,手搭上明兰的肩膀,“楼犇并未官职在身,空口无凭,不可能说服马荣投降,眼下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可是子晟,他就要回到都城去了,我们如何去查找证据?”
“我的人回报,传诏我们回宫的信使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铜牛县。”
“那我们也回去吗?”
“不回,我认为马荣不是愚蠢之人,他极有可能留有后手,铜牛县,应该还有楼犇的罪证。”
“那圣上的诏令?”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听着凌不疑的话,明兰也感觉自己的心里踏实了几分。二人带着在铜牛县查到的证据回到了都城,而回到都城时,发现如今楼犇入朝为官,深得文帝重用,已然成为都城之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一日,楼家为其筹办宴席款待宾客,上门会拜之人络绎不绝,就连昔日尖酸刻薄的楼漓,也都向女娘们展示大兄送给王延姬的定情信物。此物正是大家所熟悉的铜镜,但是上面的刻字出自楼犇之手,多达十种不同文字,汇聚成一首蒹葭。
而明兰也参加了这一次的宴席,在听到此话时程便讨要来铜镜查看。
“楼少夫人,我知那枚铜镜是楼大人送你的定情信物,能否让我看一眼?”
“程少商,”一旁的楼缡听到这话,讥讽道:“你不是看过吗,还看?”
王延姬倒是不像楼缡那般,直接将楼缡手中的铜镜给拿了去,“一面铜镜而已,有何不可?”
王延姬将那铜镜放在明兰的手中,“待你与凌将军成亲之时,我也命人打磨一面送给你。”
在王延姬说这话的时候,明兰看着那铜镜是哪个说刻的字,果然验证了她新中国所想。
而此时,凌不疑率领黑甲卫出现,而在凌不疑的身旁,还站着袁善见。
明兰将那枚铜镜交给凌不疑,两个人眼神交汇之后,已经懂得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在楼太傅说他们此刻带兵前来是为不妥的时候,袁善见直接拿出了调令,表明他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调查铜牛县杀害颜忠一家老小的凶手。
在袁善见说这话的时候,一旁的楼犇脸色明显就变了。
楼犇走到凌不疑的面前,“此处宾客众多,凌将军此番动作,难免会惊扰他们,借一步说话可好?”
两人视线交汇,空气中仿佛都电光火闪,凌不疑并未听楼犇的话,而是走到一旁,当众指控道:“楼犇串通彭坤大将马荣,诱骗铜牛县县令颜忠将精铜与家人托付,然后尽数屠戮之。栽赃给曲陵候程始,作下一石三鸟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