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心之所想,艰难,则失之不易,得之既易,则失之亦然。难易一线,全凭己心,因即是果,果即是因。吾如此,汝,亦如此。”
当楼犇拿出一旁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明兰并未反抗,因为她能看出来,楼犇并不想要伤害她。
当楼犇带着挟持的明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的时候,众人都惊呆了。
凌不疑看到那冒着寒光的剑架在明兰的脖子上的时候,眼神一瞬间就冷了下来,直接就让身旁的人拿下了王延姬,也让人将剑架在了王延姬的脖子上。
凌不疑看着楼犇挟持着明兰走到自己的面前,“你也是个聪明人,我们之间,不必闹到玉石俱焚。”
凌不疑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看了一眼一旁被自己的人架住的王延姬,“将少商放了,交代程始的下落,我可向圣上求情,从轻发落。”
“什么?求情?”楼犇大笑道:“真是可笑,这些年我楼犇游历四海,众人只知晓我文采博学,却从不知我的抱负乃是山河为盘,星辰为棋。可惜,储君对我伯父言听计从,我空有满腔抱负却毫无用处。”
楼犇说到这里,看向同样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明兰的袁善见,“袁善见,我真羡慕你年纪轻轻就可以在廷尉府有一席之地。我自认才华不输给你,却不知落脚何处。雄鹰不能在矮檐下飞行,鲲鹏也不能在浅池中凫水,我自少年起一心入主中枢却不想落到这步田地,时也,命也。”
明兰听着楼犇和他阿母的对话,听着楼垚对楼犇的请求让他放了她,听着何昭君说以后有她何家撑腰,以后他们不会再像以往那般受欺辱的时候,她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身后之人情绪的崩溃和心死。
众人都在让楼犇回头是岸,可是明兰能够感觉到楼犇已经是存了死志,在自己身后一股大力推来的时候,明兰愣住了。
凌不疑接住了她,身后传来了剑落地的声音,王延姬的痛哭,楼垚的哭喊。
楼犇,自杀了。
凌不疑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让她去看那血腥的一面。
明兰靠在凌不疑的怀中,“子晟,阿父在铜牛县的矿区,我们去找他吧。”
凌不疑听到明兰的话,愣了一瞬后,点了点头,同明兰一同前往了铜牛县,果然发现了受伤的程始。
至此,楼犇案件彻底尘埃落定。
楼家族老斥责楼太傅阻碍子弟前程,以至于酿成大祸。可是楼太傅居然将此罪尽数推给夫人,落得不悌不贤、离间骨肉,最终被遣送回娘家。至于二房在遭受沉重悲痛后,决定举家迁居骅县。
明兰在凌不疑的陪同下,亲自去给楼垚送行,楼犇的事情,这其中的因果很清楚,可是在夹杂了人情之后,便变得很难解释清楚。
所以,尽管楼垚是深明大义之人,可终究亲眼目睹兄长死在面前,一时之间难以平复,尚且不知该如何面对明兰,至少在短期内是没办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