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太过匪夷所思，空无甚至觉得是因为自己想的太多。
这些年，他陪伴在容齐的身边，就是为了不让容齐的生活太过苦涩，给容齐带去一点甜。
本身润玉下凡历劫这件事就是润玉的天降横祸，而让润玉去经历那些苦难也是人为。他来到容齐的身边，只是为了在容齐这苦的毫无边际的生活中带来一丝甜，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可是，空无完全没有去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
接下来的这几天，空无一直都默默的陪在容齐的身旁。看着容齐的一举一动，空无更加无法去说服自己容齐对他的心思。
容齐如今的一举一动，足以可见容齐对他的心思并不单纯。
容齐自己开口说不要见他，可是这做的事情，全都是同他有关。
“小荀子，空无有来过吗？”
几日之后，容齐突然开口问自己身旁磨墨的小荀子。
“陛下，之前不是您让空无在和亲之前不要出现的吗？”
“朕让他不要出现，他就不再出现，倒是听话的很。”
小荀子见容齐突然将手中的笔丢在了一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是容齐下的命令，空无他肯定是要听出的。
小荀子看着容齐的模样，试探性的开口问道：“那陛下，可要让奴去将空无给叫来？”
“去……算了，别去了。”
容齐看着要离开的小荀子，将人给叫住，“去给朕拿酒来。”喝了酒，自己醉了，也就不会再一直都想起那人了。
“可是陛下……”被容齐看了一眼后，小荀子连忙说道：“奴这就去，这就去。”
空无看着一杯一杯喝着酒的容齐，自己不在，居然还喝起酒来了。
空荡荡的宫殿里，只有容齐一个人。空无在一旁，看着容齐一杯接一杯的将那酒喝了下去。
看到容齐的脸色已经明显的泛红的时候，空无到底是没有忍住，直接现身一把抓住了容齐的手。
“不要再喝了。”
此刻已经晕乎乎的容齐，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空无，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看着空无，“空无？你……你不是在宫外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容齐借力站起身，却觉得自己此刻的头晕的有些厉害。
“陛下，你身体不好，不适合喝这么多酒。”
空无刚说完这句话，突然自己的衣领被容齐一把给抓住，容齐身上的酒气也传了过来。空无原本想要让容齐的手松开，结果看到容齐看着自己一脸的委屈，“你还说，我不让你进宫，你当真就不进宫了。”
看着容器这委屈的样子，空无那抬起来的手，突然见就好像卸了力一样。
“陛下的命令，臣自当是要遵从的。”
“空无，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容齐问出这句话，空无已经能够确定容齐此刻，是真的喝醉了。不然的话，以容齐的性子，这样的话，是断然不会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的。
如今，靠着酒劲儿，容齐倒是将他心中想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空无少有见到容齐喝酒的时候，也少有的看到容齐的情绪如此外放的时候。
见空无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容齐眉头一皱。“为什么不说？空无，你怎么不说？他们都说你最听我的话，可是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是听话的那一个。”
空无拉着容齐揪着自己衣领的手，“你就是你，不应该用旁人的话来定义。”
空无这话一出，容齐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嘴角微微上扬，“我就知道，空无你是最懂我的，我从来想做的，都只是我自己。”
从他出生开始，就被教导该如何去做一个好的皇帝，可是却从未有人问过，容齐到底是如何想的。
他们本就是一体，自然会懂得他的内心到底是如何在想。
但是容齐接下来的动作，完全在空无的意料之外。
容齐的突然靠近太过意外，空无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容齐的唇就已经贴了上来。
那一刻，空无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炸了一样，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将容齐给推开。
“陛下，你这是？”
“叫我阿齐。”
听到容齐的这句话，空无彻底的反应了过来，将容齐给推开，一脸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容齐，“陛下，你不该如此做。”
空无不想要让润玉爱上锦觅，因为他知道这是一条注定要以悲剧收尾的路。而他，正是从这条路的终点而来，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不让自己重蹈覆辙。
可是，爱上锦觅是一条注定以悲剧收尾的路。爱上自己，更加是一条极其荒谬的路。自己爱上自己，空无甚至都不敢去想与遭遇什么。
“都说了，唤我阿齐。空无，我都已经打算以我一人来换西启的安定，为何不能让我放肆这一回，就一回……”
空无看着容齐看着自己的双眸，那一双眼里都是悲伤，被这样的眼神看着，空无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刀刺中了胸口一样。
“陛下，其实，我并不想要你娶秦曼。”
原本满眼悲伤的容齐听到空无这句话，眼睛顿时都亮了起来。
“你真的不想要让我娶秦曼？”
空无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只要不娶秦曼，陛下娶北临的任何一位公主都可以，独独秦曼不可，陛下更不可以爱上秦曼。”
容齐的笑僵在脸上，他万万没有想到空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什么叫任何一位公主都可以，独独秦曼不行？还是说，空无来找自己说这句话，是因为他喜欢秦曼？
“空无，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虽然刚刚空无将他推开，可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依旧很近，近到容齐可以不错过眼前人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喜欢的。”
一个人，若是连自己都不喜欢自己的话，又如何去奢求旁人来善待自己。
“你知道的，你知道我问的是何种喜欢。”
空无当然知道，可是这个时候，他只能说自己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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