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齐说这话时的眼神,空无感觉就像是一柄利剑刺中了自己的胸膛。
容齐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命运走向,却还是这样一步一步的毫不犹豫的往下走了下去。
将手中的茶端到容齐的面前,“可陛下,也是陛下自己。”
一日后,原本不见踪迹的太后回了宫。
得知了消息后,容齐便带着秦曼一同前往探望。虽然知道了那一件事,可是面对太后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倒是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母后,儿臣带着皇后来请安。”
“臣媳见过母后。”
太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二人,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谢母后。”
见容齐拉着秦曼起身的时候,太后的眼里倒是有着一丝的意外。要知道,当初容齐可是十分抗拒这和亲之事。这谁能想到,这如今真的成婚了之后,倒是一副琴瑟和鸣的样子。
“这做长辈的,想要看到的无非你你们这些晚辈能够好好的。如今瞧着你们二人,哀家倒是安心了。”
秦曼在刚刚容齐伸出手拉她起身的时候心中就已经很是雀跃,如今又听到太后此言,脸上的笑意是更浓了。
又交代了几句之后,太后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哀家有些乏了,陛下和皇后回去吧。”
看着容齐和秦曼一同离开,原本脸上还带着笑的太后脸色却是一下子黑了下去。
这二人的确是琴瑟和鸣,这秦曼甚至还主动的同容齐说自己可去给她的父皇写信。这一封书信写回去,对她的计划会极其的不利。不过,就算是有这样的书信,却并不会撼动她的计划半分。
看着眼前的雕梁画栋,太后却觉得无比的恶心。而自己已经在这恶心的地方生活了几十年的时光,她的一生也蹉跎在这恶习的地方。
布了这么久的局,也是时候看一看效果。
在看到去而折返的容齐时,太后脸上的情绪都还没来得及调整回来。
“陛下不是已经离开,这回来,可是有事?”
“母后,您做的事情,儿臣都已经知晓了。”
容齐站在大殿的中央,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位置上的太后,“您与北临合谋,牺牲一个长公主嫁祸西启,挑起战乱。公主初到西启便遭遇刺杀,可是忽略了我这个变故。察觉到这一点的你,便在大婚之后再次动手,动手后,又开始在散步谣言。接下来,您又打算如何去做? 您就算是再恨,也不应该拉着整个西启,做出此等叛国通敌之事。您如此行为,可是要将我大启的江山拱手送人?”
容齐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都是痛心。
太后听到这话,冷哼一声,站起身直视容齐的目光。“我必须要报仇!”
“可是,您不能为了一已私欲而拉整个西启陪葬!”
容齐话音刚落,就被太后迎面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声音响亮,就连脸都偏向了一边。
感受着口腔中的血腥气,容齐却并未停止这一场辩论,“您如此行为,有多少忠心为国的臣子会感到心寒,有多少热血的将士们会因为注定战败而枉死,有多少无辜百姓会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这些,难道母后你就从未考虑过吗?”
“哈哈哈哈哈,我有什么好顾虑的,我活在这世上早就无所留恋。无论用什么手段,都阻止不了我!”,太后一步一步走向容齐,让容齐同自己的视线相对,“齐儿,你这皇帝,还是不要做的太上心了。母后知道,你一向很清楚,你的皇位是如何而来,为何而来。”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母后的想法,可是亲口听到自己的母后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容齐还是感觉自己的心很痛,此刻就连直视自己母后的眼睛,容齐都感觉自己好像是耗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母后,您究竟将我置于何种境地?在您的心中,可曾有一刻,将我真正的当成过你的儿子,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的恻隐之心?”
被容齐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太后的眼里虽然含着泪,可是说出的两个字,却是,“不曾。”
“所以,母后对于我,对于我所在乎的一切,都要付之一炬?”
“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我明白了,儿臣,告退。”
容齐本就没有抱着想要改变自己母后的意思,他只是心中憋着一股劲儿,他只是想要当面去确定一下,自己在他的母后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样的位置。
太后布局了这么久,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放弃。更何况,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因此而放弃挣扎。
秦曼的信到底还是到了北临,同时还在民间开始流传童谣,说西启的帝后是如何的恩爱。
两国之间的战争暂时没有打响,可是容齐很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容齐看着前方来的通报,他本不愿让秦曼被卷入其中,结果谁知道她到底还是出手了。如今,的确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小荀子,去通知皇后,今晚朕去她那里用膳。”
“好的,陛下。”
小荀子听完之后,转身离开。
容齐看着眼前出现的衣摆,并未抬头,“她帮了忙,朕的确是该去谢谢她。”
“我并未阻止你去,所以陛下不需要解释。”
空无看着眼前的容齐,事情发展到如今,他知晓这个时候他不能再过度的去插手其中。因为现在已经是两个国家之间的事情,这其中所牵扯到的因果太多。
所以他能够做的,只是针对容齐本人,若是牵扯过多,只会对这次润玉的历劫造成影响。
听到空无的这番话,容齐抬眸看向空无,“空无,你真的很容易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空无别开视线,看来以后,自己要学会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可是在面对容齐的时候,空无总是会下意识的放松,将自己的情绪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