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承泽笑着说的这话,可是却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范闲低下头,同李承泽额头相抵,“承泽,从那一日开始,你我就已经身处地狱了。”
他们跨越了禁忌,跨越了红线,一起在禁忌之地共舞,早就已经一起踏入了地狱。
听到范闲的话,李承泽笑得更加的放肆,“没错,你我早就已经共在地狱,既如此,那还在乎什么呢?”
做自己这件事,在这京都,是一件何其难得事情。在这地方,人人都带着面具,人人都带着算计,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上一秒还在对你笑的人,可能下一瞬便会一脚将你踹向地狱。
范闲感到迷茫之时,会去到检察院的门口,去擦拭那一块他母亲留下的石碑。可是无人能够听从他内心最深处的声音,但是在这里,他可以。
……
平日里只承受了一人的秋千,今日似乎因为加重了负担而开始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抗议之声。
而在这抗议之声中,还夹杂着两个人的说话声。
“如何?”
“嗯。”
“就这样?”
对于李承泽简短的回答,范闲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故而也更加的专注了几分。
李承泽不记得范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手紧紧的攀着秋千绳不让自己摔倒。
平日里,李承泽对于练武之人和自己的差距感受不是那么的明显,当时这一次他倒是彻底的感受到了。
范闲做事还算细心,没有让他感觉到有不适的地方。
等到李承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必安。”
听到李承泽的声音,谢必安推开了屋子。
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随意的躺在床上的李承泽。
昨晚的事情,他不是有意要偷听,可是那些声音就是那样不受控制的传入了谢必安的耳中。
屋子里的人在做什么事情,他完全能够猜得出。
谁能够想到,在外人眼中打的火热的范闲和他家殿下,在这私底下,打得更加的火热呢。
只是,谢必安一想到这件事,便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一股无名之火直冒。如今见到一脸懒洋洋的李承泽,他那股火气不仅没有消失反倒是还更加升起了几分。
因为李承泽完全没有避讳他,他这样看过去,将那些痕迹,看得清清楚楚。
眼前的一幕,结合昨晚自己听到的声音,谢必安的脑子里都已经开始自动的脑补当时的情形。
“昨夜秋千坏了,你把秋千修一修,”话说到这里,李承泽从床上坐起身,虽然有些不适,但是还能够忍受,“对了,今日是春闱第一天,考生们也过龙门桥了吧?”
谢必安拉回自己跑远的思绪,上前一步蹲下身,给要下床的李承泽一边穿鞋一边说道:“回殿下,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到考试院了。”
李承泽任由谢必安给他穿上鞋子,“这个时辰了,也是。对了,范无救有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