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业:“这塞银票,有当众塞的吗?听着就不合情理,是吧?”
赖名成听到秦业这明显是为范闲辩驳的话,眉头皱的老紧,“他封了信。”
秦业听到赖名成这话,继续说道:“封了怎么知道塞的是银票啊?”
“范闲直接拆了,他不仅拆了,而且还报了数额。此事,在场之人皆亲眼所见。收钱收到了这种地步,可见范闲……”
赖名成原本想要指范闲,可是却发现原本站在他身旁的范闲不见了踪影。转了一圈结果发现范闲此刻弯着腰在看着跪在地上的戴公公手里的证词,看到这一幕,赖名成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范闲的气焰何其嚣张!”
李承泽瞧见这一幕,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范闲这人,是真的会玩弄人心。这赖名成也是个实诚人,这全程就是在被范闲牵着鼻子走,却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很多时候,朝堂之上也的确需要有这样的敢于说话的人。难怪范闲会和自己说,这一次的这一场戏,不能将赖名成给拖下水。
戴公公这个时候才察觉到自己身旁的范闲,看向范闲的眼神,恨不得将范闲给生吞活剥了。如果不是因为范闲的话,他也不会被带到坑里。
瞧见戴公公的眼神,范闲笑着说道:“看我做什么?问你呢。”
“回话。”
庆帝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吓得还在和范闲对视的戴公公将手里的证词都给丢了,扑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
赖名成见戴公公不开口,继续说道:“戴公公,铁证如山,你要想清楚!”
范闲拍了拍戴公公的后背,而后开口道:“戴公公莫慌,不就三千两嘛,检蔬司隶属后宫,这点银两,动不了你。”
范闲这毫不掩饰的话,被一旁站着的赖名成给听了个清楚,瞧见范闲这般作为,眉眼之间都是不可置信。
当着自己的面,说这样的话,完全就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三千两银子,在范闲的口中说的如此的轻描淡写?!
可是又想到范闲的家境,赖名成开口说道:
“三千两?三千两只是冰山一角!陛下,我都察院近日上下尽心细查,也是检蔬司作恶多端,轻易就查到了罪证。据查,历年来检蔬司压榨菜农,无所不用其极。就是这位戴公公,他在城外的私宅就不止一两处!他还利用菜价设下圈套,好些菜农被逼至卖儿鬻女!甚至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进了青楼!如此恶行,天怒人怨!百姓私下里称检蔬司为血肉司,呸!”
赖名成说到慷慨激昂之处,甚至都没有忍住对着一旁跪在地上的戴公公淬了一口。
戴公公跪在地上,此刻已经是面如死灰。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被当着庆帝的面都给抖了出来,自己的这一条命,保不住了。
范闲抬眸看了一眼在那帘子后的人,开口道:“赖御史如此倒是慷慨陈词,只是不知这罪证可否扎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