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话才刚问完，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李承乾，你就是个疯子！”
那一巴掌用到的力道十成十，几乎是在几秒钟后，就在李承乾的左脸上留在了一个明显的五指印。
李承乾感受到自己口腔里的血腥气，那一双黑亮的眼睛里却满是笑意，“母后说的没错，我就是个疯子。我爱他，我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这江山，只要他想要，我也可以亲手送到他的手上，更何况这江山从来也不是我的……”
李承乾话还未说完右脸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一时之间，脸倒是对称了不少。
“那是你二哥！”
女人的声音都带着歇斯底里，用一种全然陌生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个男人！”
看着自己母妃的脸，李承乾原本笑着的脸，在这一刻，冷静得可怕，“难道，就允许母妃你为了一个男人搭上全族的性命，不允许我为了一个男人付出一切吗？至少，我没有献祭不相关人的性命。”
一向宁静如水的女人听到李承乾的这一句话，眼里都是惊愕，因为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至少，这样的话不应该从李承乾的话里说出来。
李承乾看到自己母后的表情，也意识到刚刚自己说出的话太过分。
因为说到底，自己的母后也不过是那人手里的棋子。
当年母族的人，在庆帝的算计下联合其他勋贵袭击太平别院。可是数年之后，庆帝为了给叶轻眉复仇，率领陈萍萍，范建等人清算，皇后家中三千多人全部被杀。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年来，皇后一直都怕黑。
怕了这么多年，李承乾本以为在得知罪魁祸首死了的时候，他的母后会开心。
可是她没有，在人前的她是悲伤的，可是在人后，这个可怜的女人，依旧对着昔日的一支发簪流泪。
看到自己母后发抖的肩膀，李承乾走过去，将人拥入怀中，“母后，以后你再也不用害怕黑夜，再也不用整日里点着蜡烛，因为真正的罪魁祸首已经死了。”
原本因为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了李承泽而愤怒的女人，在听到自己儿子说的话时，只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撕裂。在她感到万念俱灰的时候，又一次听到李承乾的话，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里头还有她的原因。
眼泪从眼眶里滑落，靠在自己儿子的肩头无声的哭泣。
十几年来，她一直都活在痛苦之中。那一晚的景象，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可是她做不到复仇，面对那个男人，她做不到。到了最后，却是自己的儿子做到了。
母子二人对视着，似乎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妥协，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着。
这多年以来，这是李承乾第一次看到自己母后看到蜡烛灭了的时候没有害怕，第一次没有再闻到自己母后身上那萦绕不去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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