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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晞月盯着玻璃舱里的人，喉咙发紧。那张脸，分明和X-08一模一样。她后退一步，脚跟撞到身后的金属台，发出一声闷响。
“这是……复制人？”她声音发涩。
傅书旗站在门口，手还搭在门把手上。他没有动，只是看着她。
“不是。”他说，“是另一个实验体。”
高晞月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傅书旗走过来，站在她身边。他的影子投在地面上，和她的重叠在一起。
“X系列实验体，一共九个。”他低声说，“X-01到X-09。你们……都不是独立的个体。”
高晞月的手指紧紧攥住钥匙，指甲掐进掌心。她感觉不到疼，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X-08不是死了吗？”她问。
傅书旗摇头，“你看到的‘尸体’，是X-06。”
高晞月愣住，“X-06？”
“她是第一个觉醒的实验体。”傅书旗说，“也是最危险的一个。她一直在试图摧毁整个实验计划。”
高晞月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那现在躺在这里的是谁？”
傅书旗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X-07。”
高晞月心头一跳。
“我就是X-07。”她说，语气平静得不像自己。
傅书旗点头，“是。”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玻璃舱里的人。
“所以，X-08是谁？”
傅书旗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控制台前，按下一个按钮。玻璃舱缓缓打开，里面的男人慢慢坐起身。
他睁开眼，目光落在高晞月身上。
“是我。”他说。
高晞月怔住了。
这声音，和她熟悉的那个X-08一模一样。
“你……”她刚开口，就被打断。
“我是X-08。”男人站起身，从舱里走出来，“但我也不是。”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我们都是被制造出来的。只不过，你是最初的模板。”
高晞月后退一步，摇头，“不可能。”
“是真的。”X-08说，“你是第一个成功体。后来他们用你的基因，制造了我们。”
“你们……都和我有关？”
“不只是有关。”傅书旗插话，“你们都是从你身上分离出来的。”
高晞月感觉一阵眩晕，扶住墙才没摔倒。
“分离？”她喃喃道。
“人格分裂症患者的大脑活动模式特殊。”傅书旗解释，“他们发现，如果将这种模式复制到其他人身上，就能制造出拥有特定性格特征的个体。”
高晞月抬头看他，“所以……X-06、X-08、X-09……都是从我身上复制出来的？”
“准确来说，是从你的大脑中提取的记忆和人格特质，植入到他们体内。”傅书旗说，“你们本质上是一体的。”
高晞月沉默了很久，忽然笑了。
“所以，我才是最原始的那个？”她问。
傅书旗点头，“是。”
“那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因为你的记忆被锁住了。”X-08说，“只有钥匙，才能打开。”
高晞月低头看手中的钥匙，“这就是钥匙？”
“是。”X-08说，“但钥匙不是实物。是你。”
她愣住，“我？”
“你是所有实验体的核心。”傅书旗说，“你的记忆一旦解开，所有人都会觉醒。”
高晞月的心跳加快了。
“包括X-06？”
“她已经觉醒了。”傅书旗说，“但她知道的，远远不如你。”
“为什么？”
“因为你才是最初的源头。”X-08说，“你是他们的起点。”
高晞月忽然觉得有些冷。她下意识地抱紧手臂，却发现傅书旗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
“你早就知道了，对吧？”她问。
傅书旗点头，“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能确定。”他说，“直到现在。”
高晞月冷笑，“现在你知道了，想做什么？”
傅书旗沉默了几秒，“我想帮你。”
“帮我？”她嗤笑，“怎么帮？让我成为你们实验的终极成果？”
“不是。”傅书旗走近一步，“我想让你自由。”
高晞月看着他，眼神复杂。
“自由？”她重复，“你觉得我还有自由可言吗？”
傅书旗伸手想碰她，但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你可以选择遗忘这一切。”他说，“继续做高晞月，过你想过的生活。”
“然后呢？”她问，“让你们继续制造更多像X-08一样的人？”
“不会了。”傅书旗说，“我已经切断了实验室的大部分资源。”
高晞月看着他，“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相信你？”
傅书旗没有说话。
X-08开口了，“你不信他，没关系。但你要知道，X-06不会放过你。她要你死。”
高晞月皱眉，“为什么？”
“因为你活着，她就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核心。”X-08说，“她是失败品。而你……是成功的那一半。”
高晞月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仿佛在这一刻有了某种联系。
她突然睁开眼，“我要见X-06。”
傅书旗和X-08同时看向她。
“你疯了？”X-08说，“她会杀你。”
“我知道。”高晞月说，“但我必须见她。”
傅书旗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好。”
X-08皱眉，“你真要去？”
“是。”高晞月说，“我得知道，我到底是谁。”
X-08叹了口气，“那你得做好准备。她不会给你机会。”
高晞月看着他，“我知道。”
三人离开实验室，沿着狭窄的通道往深处走。空气越来越冷，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高晞月走在中间，左右分别是傅书旗和X-08。
她突然问：“你们……为什么会帮我？”
傅书旗没有说话。
X-08开口了，“因为我欠你的。”
“欠我什么？”
“命。”他说，“你救过我。”
高晞月愣住，“什么时候？”
“在你还不记得的时候。”X-08说，“你把我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给了我自由。”
高晞月没有说话。
傅书旗忽然开口，“我帮你，是因为我欠你一句道歉。”
高晞月看向他。
“当年……我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他说，“我以为我是在保护你。但现在我才明白，我是在伤害你。”
高晞月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你真的以为，你现在是在帮我？”她问。
傅书旗点头，“是。”
她轻轻一笑，“那我们走着瞧。”
三人来到一扇门前。门上写着“禁区——X-06”。
X-08伸手按在感应器上，门缓缓打开。
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中央的一束光。
一个女人坐在那里，背对着他们。
她缓缓转身。
高晞月看到了自己的脸。
不，更准确地说，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X-06笑了，“你终于来了。”
高晞月没有说话，只是走进去。
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
\[未完待续\]X-06缓缓站起身，黑色制服衬得她身形修长。她向前走了一步，高晞月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你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要脆弱。"X-06说，声音和高晞月的一模一样，只是带着一丝冷意。
"可你明明比我更早觉醒。"高晞月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要杀我？"
X-06轻笑一声，"你以为我想杀你？我只是想让你看清真相。你们把我当成叛逃者，其实我才是最清醒的那个。"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高晞月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拂过脸颊。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制造我们吗？"X-06继续说，"不是为了实验，是为了控制。每一个实验体都是他们操控社会的工具。而你，是最完美的那个。"
高晞月后退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金属墙上。
"我不相信。"
"不信？"X-06的声音突然拔高，"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记忆会被锁住？为什么只有你能打开所有人的封印？你以为傅书旗真的想帮你？他只是想利用你达到目的！"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但门没有开。
X-06突然抓住高晞月的手腕，"看看我的眼睛。还记得这个吗？"
高晞月感觉一阵刺痛，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实验室的灯光刺眼，有人在尖叫，血迹顺着实验台流下来。
"你..."她喘着气，"你怎么会有我的记忆？"
"因为那些记忆本来就是我们的。"X-06松开手，"你选择了遗忘，而我选择记住。"
门外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打斗声。
X-08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快走！X-09来了！"
X-06冷笑一声，"现在你知道了吧？他们永远不会让我们自由。"
高晞月转身冲向门口，却撞上了一个人。X-09站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把枪，枪口正对着X-06。
"放开她。"X-09说。
"你觉得你能阻止这一切吗？"X-06问，"你也是被制造出来的工具。"
X-09的手指动了一下，扳机发出咔哒一声响。
"我知道。"他说，"所以我来结束这一切。"
高晞月看着对峙的两人，忽然意识到什么。
"等等！"她喊道，"你们都知道些什么？为什么都要保护我？"
X-09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傅书旗。
"时间不多了。"傅书旗说，"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X-06突然笑了，"那就让他们来找吧。正好可以告诉所有人真相。"
"什么真相？"高晞月问。
X-06走到控制台前，按下几个按钮。墙上的屏幕亮起，显示着无数监控画面。
"你看。"她指着其中一个画面，"这是上周的实验记录。他们在测试我们的情感反应。"
高晞月看到画面上是自己，正在和一个陌生人交谈。她的眼神空洞，像是被操控的木偶。
"不..."她摇头，"这不可能。"
"你以为你现在的决定真的是你自己的？"X-06说，"他们一直在观察我们，研究我们的一举一动。"
X-08突然冲进来，将高晞月拉到身后。
"够了。"他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X-09却把枪对准了自己。
"等等！"高晞月喊道，"你想干什么？"
"只有这样，才能终止实验。"X-09说，"用我的死，换取你们的自由。"
"别做傻事！"X-08试图靠近。
"离远点。"X-09警告，"再靠近我就开枪。"
高晞月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X-09的眼神太平静了，完全不像会自杀的人。
"你是假的。"她突然说，"真正的X-09不会这么做。"
X-06也皱起眉头，"确实不对劲。"
X-09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如常。
"你说得对。"他说，"我不是X-09。我是X-10。"
话音未落，他举起枪对准了高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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