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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10的枪口稳稳指着高晞月眉心。她没有动，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你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她淡淡开口。
X-10嘴角扯出一抹笑，“你倒是镇定。”
高晞月缓缓抬起手，将钥匙在指间转了个圈，“你是X系列第几代？”
“第十代。”X-10说，“专门为对付你而生。”
“呵。”高晞月嗤笑一声，“又是他们玩的新花样？”
X-10没回答，手指慢慢收紧。枪管抵住她额头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X-08冲进来了。
“别动！”他举枪对准X-10，声音冷得像冰。
X-10不为所动，“你以为我会怕你？”
“我不需要你怕。”X-08说，“我只需要你死。”
话音未落，他扣下扳机。
枪响的刹那，X-10猛地侧身，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击碎了身后的玻璃屏。
高晞月趁机往后退了一步，背靠墙壁。她能感觉到傅书旗就在身后不远处，却没有出手。
“你们都在等什么？”她低声问。
傅书旗沉默。
X-08咬紧牙关，再次举枪。
“够了。”X-06突然开口，“你们打来打去，不过是他们在看戏罢了。”
她走到控制台前，按下几个按钮。屏幕上闪现出多个画面，全是不同角度的监控。
高晞月盯着其中一个画面，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她在订婚宴上的影像，神情平静，举止优雅。可她记得，那晚她明明是愤怒的。
“他们在操控我们。”X-06说，“从一开始就是。”
X-10突然笑了，“你终于明白了。”
“我早就明白了。”X-06转身看他，“只是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能挣脱。”
“现在不一样了。”X-10说，“钥匙已经觉醒，我们不需要再等。”
“钥匙？”高晞月皱眉，“谁是钥匙？”
“你。”X-10说，“你的大脑里藏着他们最害怕的东西。”
高晞月心头一震。
“他们在你体内植入了记忆锁。”X-06继续说，“一旦解锁，所有实验体都会失控。”
“所以你们才要杀我？”高晞月问。
“不是杀你。”X-10纠正，“是让你觉醒。”
高晞月冷笑，“你们的方式真特别。”
X-10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气氛凝固了几秒，傅书旗终于开口：“你们想让她死。”
“她不会死。”X-06说，“她会成为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高晞月重复，“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X-06走到她面前，伸手触碰她的额头。那一瞬间，高晞月眼前一黑，意识被拉入某个空间。
她看见了实验室。
无数个自己躺在玻璃舱里，闭着眼睛，像是沉睡。有人在她们耳边低语，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情感反应测试第37次。”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目标已产生抗拒情绪，建议加强刺激。”
她看到自己在挣扎，在尖叫，在哭。
然后画面一转，她看见X-08被绑在实验台上，脸上满是血。有人拿着针管靠近他，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实验体X-08出现异常反应，建议终止测试。”
另一个画面，是X-06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双手抱膝，眼神空洞。
“X-06拒绝配合，已进入深度精神分裂状态。”
画面快速切换，她看到了更多实验体的记忆。每一个都痛苦不堪，每一个都在挣扎。
她终于明白，他们不是在争斗，是在求生。
意识回归现实，她剧烈喘息，额头渗出冷汗。
X-06收回手，“你现在知道了。”
高晞月点头，“我知道了。”
“那你愿意觉醒吗？”X-10问。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傅书旗。
他站在角落，脸色苍白，握紧的拳头关节发白。
“你一直在骗我。”她说。
傅书旗抬头看她，眼神复杂。
“你知道这一切，却选择让我活在谎言里。”
“我不是……”他张嘴，声音沙哑，“我是想保护你。”
“保护？”高晞月冷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任人摆布的实验品？”
傅书旗沉默。
X-08突然开口：“你还有选择。”
“什么选择？”她问。
“要么醒来，要么继续做梦。”X-08说，“但梦境终究会破碎。”
高晞月深吸一口气，看向X-06，“告诉我，怎么觉醒。”
X-06笑了，“你已经开始了。”
她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忽然震动起来。警报声尖锐刺耳，红灯闪烁。
“他们来了。”X-10低声说。
“谁？”高晞月问。
“真正控制这一切的人。”X-06说，“准备好了吗？”
高晞月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举起手中的钥匙。
它开始发烫，像是被点燃的火。
门被撞开，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是嬴婉仪，她手里握着一把刀，目光冰冷。
“高晞月。”她喊她的名字，像是宣判。
“你来得正好。”高晞月说。
她往前一步，钥匙光芒大盛。整个房间被照得通亮，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苏醒。
X-06、X-08、X-10同时挡在她面前。
“别让他们靠近！”X-08大喊。
嬴婉仪挥刀冲来，X-08迎上，两人瞬间交手。
X-10与另外几名黑衣人缠斗，动作迅猛如猎豹。
X-06则站在原地，注视着高晞月，“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相信自己。”
高晞月点头，感觉胸口一阵灼热。她低头看去，钥匙正发出刺目的光，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我到底是谁？”她喃喃自语。
答案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是最初的模板，是所有实验体的源头，是他们恐惧的存在。
也是唯一能终结这一切的人。
她闭上眼，任由光芒将自己包裹。
那一刻，所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想起了实验室里的每一个夜晚，想起自己是如何一次次被唤醒、测试、修改、删除。
她想起X-08曾试图救她，想起X-06为何要逃离。
她想起傅书旗曾经握着她的手，说会一直保护她。
那些都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过的过去。
她睁开眼，光芒从她眼中溢出。
“游戏该结束了。”她说。
整个实验室开始崩塌，天花板一块块掉落，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
嬴婉仪惊叫一声，试图撤退，却被X-06拦住。
“你逃不掉。”X-06冷冷地说。
高晞月站在中央，感受着体内力量的觉醒。她伸出手，钥匙自动悬浮在空中，旋转着，释放出强大的能量波。
所有的监控屏幕炸裂，所有的设备停止运转。
她听到某个遥远的声音在尖叫，那是实验室核心系统最后的哀鸣。
“我们成功了。”X-08的声音传来。
高晞月回头看他，发现他嘴角带血，却在笑。
“你还好吗？”她问。
“死不了。”他咧嘴，“只要你没事。”
她点头，转身看向傅书旗。
他站在废墟中，看着她，眼神复杂。
“你做到了。”他说。
高晞月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走近他。
她伸手触碰他的脸颊，指尖微凉。
“现在，轮到你告诉我真相了。”她说。
傅书旗看着她，良久，终于点头。
\[未完待续\]傅书旗的喉结动了动，她指尖的凉意渗进皮肤。远处传来钢筋断裂的声响，像某种巨兽在垂死挣扎。
"先离开这里。"他抓住她的手腕。
高晞月没有抽回手，任由他带着穿过坍塌的走廊。X-08和X-10断后，X-06走在最前方，脚步突然变得迟疑。
"怎么了？"X-10问。
X-06没说话，指向前方。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出一扇半开的金属门。门缝里渗出暗红液体，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溪流。
傅书旗的脚步顿住。高晞月感觉掌心的钥匙突然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她松开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
门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X-08握紧拳头，关节咯吱作响。X-10已经举起枪，枪口对准门缝。X-06却伸手拦住他。
"别开枪。"她的声音有点发抖。
高晞月推开门。
嬴婉仪倒在地上，胸口插着半截刀刃。血从指缝间不断溢出，她的眼睛却睁得很大，盯着天花板某个点。
"她..."傅书旗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高晞月蹲下身。嬴婉仪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衣角，力道大得惊人。血沫从她嘴角涌出，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他们...还在..."
手指猛地收紧，随即松开。瞳孔失去了焦距。
X-10踢开地上的血泊，"我们得快点走。"
"等等。"高晞月站起来，看着嬴婉仪最后注视的方向。那里挂着一块残破的显示屏，画面闪烁几下，显现出新的影像。
实验室地下二层。
十几个玻璃舱整齐排列，每个里面都躺着一个人。他们的太阳穴连着导线，闭着眼睛，像是沉睡。
但最右边那个舱体开了条缝。
X-06的脸色变了，"有人被放出来了。"
"不止一个。"X-08指着监控画面。走廊尽头闪过几个模糊的身影，动作快得看不清。
傅书旗抓住高晞月的手腕，"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
"放开我。"她说。
他愣了一下。高晞月甩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钥匙在掌心震动，频率越来越快，像是回应着什么。
"你知道他们在哪。"她背对着他。
傅书旗没说话。
X-10突然举枪对准他，"说！"
"我说过..."傅书旗慢慢抬起手，"我是想保护你。"
"所以你就背着我做这些事？"高晞月转过身，"看着别人死？"
"你以为我想这样？"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如果我不配合..."
话音未落，整栋建筑剧烈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碎屑，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警报声。
"地下二层的实验体要醒了。"X-06说，"我们得在他们找到这里之前..."
"不。"高晞月打断她，"这次我要知道真相。"
她往前一步，钥匙自动飞向走廊尽头的金属门。门锁咔哒作响，缓缓开启。
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后站着三个人。
中间那个穿着白大褂，手里握着病历本。左侧的女人扎着马尾，腰间别着电击枪。右边的男人空着手，却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屏住呼吸。
"欢迎回来。"白大褂微笑，"高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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