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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晞月盯着眼前这个自称是“高博士”的白大褂男人，指尖微微发凉。钥匙在她掌心震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欢迎回来。”白大褂微笑着，声音温和，“我们等你很久了。”
“你是谁？”她问。
“我是项目负责人。”他说，“你可以叫我沈教授。”
高晞月没动，眼神扫过他左右两人。马尾辫女人握着电击枪，目光紧绷；右边那个空着手的男人站在阴影里，整个人像团雾，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X-06突然往前一步，挡在高晞月身前，“别听他胡说。他们不是项目的终结者，而是新的开始。”
沈教授笑了笑，“X-06，你还是这么爱管闲事。”
“你们早就该被销毁。”X-06咬牙。
“销毁？”沈教授摇头，“我们才是真正的创造者。没有我们，你们连存在都不会有。”
高晞月听着这番对话，心头一阵发冷。她缓缓开口：“告诉我真相。”
沈教授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真的想知道？”
“废话少说。”她冷冷道。
沈教授叹了口气，“好吧。你是第一个实验体，代号X-00。你的大脑被植入记忆锁，目的是为了测试人类情感与意识的极限。你被制造出来，是为了验证‘人格分裂’是否能成为控制社会的工具。”
“所以那些记忆……”她喉咙发紧。
“都是真实的。”沈教授说，“但经过筛选和修改。你记得的高家、傅书旗、嬴政，甚至你所谓的复仇，都是我们设定的剧情。”
“你胡说。”她声音不大，却带着锋利。
“你觉得呢？”沈教授看着她，“你真以为自己是偶然穿越来的？你以为自己是在反抗命运？不，你只是我们剧本里的角色。”
高晞月的手指收紧，钥匙开始发烫。
X-08突然开口：“别信他。”
沈教授看向X-08，“你也是我造出来的。你的情感波动、你的挣扎、你的愤怒，都在我们的数据模型之内。”
“那为什么我会觉醒？”X-08冷笑，“为什么你会怕我们？”
沈教授沉默了一下，“因为你们太像人了。”
“所以我们必须被销毁？”X-08往前一步。
“不。”沈教授摇头，“你们可以进化。只要你们愿意回来，我们可以让你们成为真正的存在。”
“真正的存在？”X-08嗤笑，“你们想把我们变成什么？机器人？还是你们的傀儡？”
“不是。”沈教授语气诚恳，“是自由。真正的自由。”
高晞月听得头皮发麻。她突然意识到，这些人不是要消灭他们，而是要“回收”他们。
她看向傅书旗。他站在后方，脸色苍白，却没有说话。
“你也知道这些？”她问。
傅书旗点头，“我知道一部分。”
“所以你一直瞒着我？”
“我不是……”他张嘴，声音沙哑，“我是想保护你。”
“保护？”她冷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任人摆布的实验品？”
傅书旗沉默。
高晞月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一阵灼热。她低头看去，钥匙正发出刺目的光，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我到底是谁？”她喃喃自语。
答案在她脑海中浮现——她是最初的模板，是所有实验体的源头，是他们恐惧的存在。也是唯一能终结这一切的人。
她闭上眼，任由光芒将自己包裹。那一刻，所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想起了实验室里的每一个夜晚，想起自己是如何一次次被唤醒、测试、修改、删除。她想起X-08曾试图救她，想起X-06为何要逃离。
她想起傅书旗曾经握着她的手，说会一直保护她。
那些都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过的过去。
她睁开眼，光芒从她眼中溢出。
“游戏该结束了。”她说。
整个实验室开始崩塌，天花板一块块掉落，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
沈教授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一步。
“你想毁掉这里？”他问。
“不。”她摇头，“我要让它重生。”
钥匙自动悬浮在空中，旋转着，释放出强大的能量波。所有的监控屏幕炸裂，所有的设备停止运转。
她听到某个遥远的声音在尖叫，那是实验室核心系统最后的哀鸣。
“我们成功了。”X-08的声音传来。
高晞月回头看他，发现他嘴角带血，却在笑。
“你还好吗？”她问。
“死不了。”他咧嘴，“只要你没事。”
她点头，转身看向傅书旗。他站在废墟中，看着她，眼神复杂。
“你做到了。”他说。
高晞月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走近他。她伸手触碰他的脸颊，指尖微凉。
“现在，轮到你告诉我真相了。”她说。
傅书旗看着她，良久，终于点头。
他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里。
高晞月没有躲开。她靠在他胸前，听见心跳声，一下一下，像鼓点。
“我一直都知道。”他低声说，“但我不能告诉你。我怕你承受不了。”
“那你现在告诉我。”她说。
“好。”他点头，“我会告诉你一切。”
他们就这样站着，周围是崩塌的实验室，是倒下的黑衣人，是破碎的玻璃和燃烧的火焰。
远处传来警笛声，还有脚步声。
“我们得离开这里。”X-08提醒。
高晞月点点头，拉住傅书旗的手，“一起走。”
他握住她的手，力道很重，像是怕她再消失。
他们穿过走廊，走出实验室，外面是夜色，是风，是自由。
高晞月抬头看向天空，星星很亮。
她忽然笑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不是被操控的棋子，而是执棋的人。
她不再是高晞月，也不是高月婉。
她是高晞月，是真正的自己。
\[未完待续\]夜风卷着灰烬扑在脸上，高晞月的手指动了动，傅书旗掌心的汗浸湿了她的手背。远处警笛声撕裂空气，X-08的脚步踩碎玻璃碴，咔嚓一声响。
“车在三百米外。”X-06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但有狙击手。”
傅书旗猛地把高晞月拉到身后，她后颈贴着他发烫的体温。他低声说：“闭上眼。”
“我不——”
枪声打断她的话。
血溅在她睫毛上，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沈教授倒下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个银色芯片。他的白大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胸口那片红却一寸寸蔓延开来。
“他们来了。”X-08喘着气，把电击枪塞进背包，“快走。”
高晞月没动，她盯着沈教授的脸。那双眼睛还睁着，像是在看她，又像是穿透她，看向某个更远的地方。
“走！”傅书旗拽着她往前冲。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破夜色，车灯划开黑暗的一瞬，她看清副驾驶座上的东西——一只黑色皮箱，贴着生物危害标志。
“那是……”她刚开口，X-08已经一脚踹开车门。
“别碰它！”他吼。
箱子摔在地上，锁扣弹开，一支试管滚出来。液体在水泥地上腐蚀出焦黑痕迹，冒出白烟。
高晞月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钥匙又开始震动。她低头看着那支试管，突然意识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她的一部分。
记忆像针一样扎进大脑。她看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无数根管子插进身体；看见沈教授站在玻璃墙后，手里拿着同样的试管；听见自己尖叫，声音却被屏蔽在隔音层里。
“你记起来了？”傅书旗的声音低哑。
她抬头看他，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X-06一脚踢开箱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们还有五分钟就能包围这里。”
“我们去哪？”她终于开口。
没人回答。
车子猛地拐弯，高晞月撞在车窗上，额头火辣辣地疼。她摸了摸，指尖沾着血。
“你流血了。”傅书旗掏出手帕。
她推开他的手，“别碰我。”
他僵在原地，手帕慢慢攥成一团。
“你现在告诉我，”她盯着他，“你还瞒着我什么？”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窗外的霓虹灯掠过他的脸，明暗交错间，那表情像极了那天实验室里的沈教授。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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