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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高速上疾驰，高晞月盯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灯。傅书旗的手还握着她的，掌心有汗。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她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傅书旗没说话。他看着前方，眼神晦暗不明。
高晞月猛地抽回手，“回答我。”
“你现在知道了多少？”他反问。
“那支试管里装的是我的一部分。”她咬牙，“你呢？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
傅书旗看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你觉得呢？”
高晞月愣住。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否认过什么。
“所以你也参与了实验？”她声音发抖。
“不完全是。”他摇头，“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但我确实……帮他们做过事。”
“什么事？”她追问。
“监控你的行为模式，记录你的情绪波动。”他说，“他们想看看人格分裂者如何在现实世界中存活。”
“你监视我多久了？”她声音几乎压到最低。
“从你第一次见我开始。”他说，“那天你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傅氏集团门口，问我能不能借你伞。”
高晞月记得那一天。那天雨很大，她刚从孤儿院出来，浑身湿透。她以为那是命运的善意，现在想来，不过是另一场精心设计的开始。
她闭上眼，喉咙发紧。
“你恨我吗？”他问。
她睁开眼看他，“你说呢？”
他没再说话，只是握方向盘的手更紧了。
X-08坐在后排，一直沉默。他靠在座椅上，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血迹。
“你们去哪儿？”他忽然开口。
“先找个地方落脚。”傅书旗说，“然后……去找X-06。”
“你还想利用她？”X-08冷笑，“你不明白吗？她不是你的棋子，她是执棋的人。”
“我知道。”傅书旗淡淡道，“但她也是唯一能阻止一切的人。”
“怎么阻止？”X-08盯着他，“靠你？还是靠那些所谓的真相？”
高晞月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一阵阵发凉。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处可逃。无论哪一方，都在把她当工具使。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手指微微颤抖。钥匙还在她掌心，隐隐发热。
“你感觉到了吗？”她问傅书旗。
“什么？”
“钥匙在动。”她说，“它像是在……回应什么。”
傅书旗眉头皱起，“别碰它，它不稳定。”
“为什么？”她抬头看他，“它到底是什么？”
“是你的核心代码。”他说，“它连接着所有实验体的数据。你是最初的模板，也是最终的开关。”
“所以你们都想用我？”她冷笑，“不管是沈教授，还是你，都只想让我变成你们需要的样子？”
“不是。”他急切地说，“我想让你自由。”
“怎么自由？”她声音拔高，“你们给我装记忆锁，让我活在虚假的人生里。现在又要我启动钥匙，毁灭一切？”
“这不是毁灭。”他说，“这是重生。”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她怒视他，“你有问过我想要什么吗？”
车内陷入沉默。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
X-08突然开口：“她是对的。”
傅书旗转头看他，“什么意思？”
“她不是工具。”X-08说，“她是人。她有权选择自己的路。”
“你以为我没想过让她自由？”傅书旗声音低沉，“可是你知道吗？如果她不启动钥匙，所有实验体都会失控。他们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杀人机器。”
“那你呢？”高晞月问，“你也会变成那样吗？”
他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
高晞月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个人曾经是她最信任的人，现在却成了她最大的谜团。
“你到底是谁？”她问。
他看着她，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痛楚，“我是那个一直在等你醒来的人。”
她没再说话，只是把头转向窗外。
车子驶入市区，霓虹灯映在玻璃上，五光十色。高晞月望着那些闪烁的灯光，心里空落落的。
她不知道该信谁，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但她知道一件事——她不能让任何人再掌控她的命运。
车子停在一家酒店前。傅书旗下车绕到她这边开门。
“进去吧。”他说。
她没动。
“怎么了？”他问。
她盯着他，“你真的以为我会跟你进去？”
他愣住，“你想去哪儿？”
“我不知道。”她说，“但我不想再被你牵着走了。”
他伸出手，“让我保护你。”
她看着他的手，想起很多事。那些温柔的时刻，那些谎言的瞬间。
她慢慢摇头，“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他收回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你真的变了。”
“是你从未了解过真正的我。”她说完，转身走进夜色。
傅书旗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X-08从车上下来，走到他身边，“她会找到自己的路。”
“我知道。”他说，“我只是……不想失去她。”
“你早就失去了。”X-08拍拍他肩膀，“现在，轮到她选择了。”
高晞月走在街上，寒风扑面而来。她裹紧外套，继续往前走。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但至少，这一次，是她自己在走。
钥匙在她掌心轻轻震动，像是在回应她的决心。
她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天际。
黎明快来了。
\[未完待续\]高晞月在街角停下脚步，寒风卷起她衣角。她低头看着掌心的钥匙，金属表面泛着幽蓝光芒。街道尽头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她转身钻进小巷。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不是一双。她加快脚步，钥匙突然发烫。前方拐角处站着个穿灰色连帽衫的男人，正低头看手机。
"帮帮我。"她开口。
男人抬头，露出半张脸。他眼神锐利，嘴角有道疤。没说话，指了指身后消防通道。
高晞月跑过去。男人跟上，在她推开铁门时轻声说："别出声。"
楼上传来重物坠地声。男人按住她肩膀，自己先上去查看。几分钟后回来，带她上了天台。
夜风呼啸。男人从口袋掏出个U盘递给她："这里面是实验数据，只有你能解开。"
"你是谁？"她问。
男人扯下帽子，露出寸头："X-05。"
高晞月后退半步。钥匙剧烈震动，像是要脱手而出。
"别怕。"X-05举起双手，"我不是来抓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他们让你相信自己是最初的那个，其实你不是。"
楼下传来脚步声。X-05看向楼梯口："听着，傅书旗在利用你，但他说的也不全是假话。钥匙需要你启动，但不是现在。等到午夜，记住，密码是你生日。"
警笛声更近了。X-05往后退："快走，从另一边下去。去城南废弃工厂找我。"
高晞月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跳上隔壁楼顶。她攥紧U盘和钥匙，往相反方向跑。身后传来打斗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她不敢回头，顺着安全通道往下跑。刚到一楼，手机就响了。陌生号码发来条信息："别相信X-05，他在骗你。我在工厂等你。——F"
她盯着屏幕，心跳如擂鼓。钥匙突然滚烫，U盘也发出微弱蓝光。两者同时震动，像是在互相吸引。
外面又亮起刺眼车灯。高晞月冲出大楼，消失在另一条小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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