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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晞月站在老旧居民楼的三楼，昏暗的灯光突然熄灭。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了墙。
“别动。”傅书旗低声说，声音从黑暗里传来。他站在门口，没有动。
屋里传来男人的咳嗽声，沙哑而低沉。高晞月屏住呼吸，手指慢慢摸向胸口的钥匙。它还贴着皮肤，凉得像冰。
“你们以为关了灯就安全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带着冷笑，“我告诉你们，真正的黑暗不是在屋子里，是在人心里。”
高晞月猛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那不是她父亲的声音。
“你是谁？”她问。
“我是谁不重要。”那人慢慢走近，“重要的是，你终于来了。”
脚步声很轻，像是踩在棉花上。高晞月看不到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一股寒意正一点点逼近。
“别靠近她。”傅书旗挡在她前面，声音紧绷。
“怎么？你现在想保护她了？”那人的笑声带着讽刺，“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她是什么吗？她不是你用来对付所有人的工具吗？”
“够了！”傅书旗低吼。
高晞月的手指收紧，钥匙开始发烫。她的脑海中闪过一片模糊的画面——血、火、尖叫、哭喊。还有一个人的脸，一闪而过。
“你是谁？”她再次问。
“我是X-05。”那人终于停下脚步，“你的创造者之一。”
高晞月愣住了。
“你说你是……”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是那个把你从死亡中救回来的人。”他说，“也是那个看着你一次次被修改、被重塑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
“因为你是唯一的选择。”他说，“你父亲失败了，他想创造一个能控制系统的存在，但他不知道，系统比想象中更庞大，更复杂。我们需要一个‘意志’来掌控它，而不是一个程序。”
“所以你们把我变成了钥匙。”她说。
“不，我们只是唤醒了你。”他说，“真正的钥匙，从来就不需要制造。”
高晞月闭上眼，钥匙的温度越来越高。她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涌动，像是要冲破什么。
“你父亲怕你做出和嬴政一样的选择。”那人继续说，“但他不知道，你早就做出了决定。”
“什么决定？”她问。
“毁掉系统。”他说，“也毁掉我们所有人。”
高晞月睁开眼，钥匙的蓝光突然爆发，照亮整个房间。
她看到眼前的男人——不是她父亲，而是X-05。他的脸上有疤痕，眼神里有一种复杂的神情。
“你一直在骗我。”她说。
“我没有。”他说，“我只是没告诉你全部真相。”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她问。
“因为时间到了。”他说，“系统已经失控，X-06和X-08已经开始行动，他们要毁掉一切。”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
“因为他们知道，系统不会放过他们。”他说，“也不会放过你。”
高晞月沉默了。她低头看着胸口的钥匙，蓝光还在闪烁，但越来越弱。
“那我要怎么做？”她问。
“你需要去地下四层。”他说，“那里有你父亲留下的最后一条信息。”
“他在那里？”她问。
“他已经不在了。”他说，“但他留下了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她问。
“启动系统，还是关闭它。”他说。
高晞月的心跳加快：“如果我关掉它呢？”
“所有人都会失去记忆。”他说，“包括你。”
“那你们呢？”她问。
“我们会消失。”他说，“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房间里陷入沉默。
“你愿意陪我去吗？”她突然问。
X-05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说。
“我知道。”她说，“但我不能一个人面对。”
X-05点了点头：“好。”
高晞月转身看向傅书旗：“你呢？”
傅书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她问，“那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傅书旗的眼神变了，变得柔软。
“我愿意。”他说，“但我不能。”
“为什么？”她问。
“因为我必须留下来。”他说，“我得确保你们能顺利下去。”
高晞月看着他，眼神里有一丝失望。
“你总是这样。”她说，“总是把最危险的事情留给自己。”
“这是我的责任。”他说，“也是我的赎罪。”
高晞月没有再说话，她转身走向门口。
X-05跟在她身后。
“等等。”傅书旗突然说，“带上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盒，递给高晞月。
“这是什么？”她问。
“是你的记忆备份。”他说，“如果你真的决定了，就用它来启动系统。”
高晞月接过盒子，轻轻点了点头。
“保重。”她说。
傅书旗看着她，眼神里有一丝不舍。
“你也是。”他说。
高晞月和X-05走出门，夜风扑面而来。
“我们要怎么下去？”她问。
“我知道一条密道。”X-05说，“就在后面的巷子里。”
他们沿着狭窄的巷子往前走，四周一片寂静。
“你真的相信我吗？”X-05突然问。
高晞月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还在犹豫。”他说，“你不确定我是不是在骗你。”
“你说得对。”她说，“我不确定。”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来？”他问。
“因为我别无选择。”她说，“而且……我相信钥匙。”
X-05笑了：“那是个好理由。”
他们来到一扇铁门前，X-05拿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
“这扇门后面就是地下四层。”他说，“但你要小心，那里可能不只是你父亲留下的信息。”
“还有什么？”她问。
“还有X-06。”他说，“还有……你真正的过去。”
高晞月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黑暗瞬间吞没了他们。
\[未完待续\]高晞月的脚步踩在铁门后的台阶上，发出轻微的回响。X-05走在她前面，手里拿着一个老旧的手电筒，光束摇晃，映出墙面上斑驳的霉迹。
空气里有一股潮湿的铁锈味，混合着某种腐烂的气味。她的鼻腔发紧，喉咙也不舒服。钥匙贴着胸口，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这地方多久没人来过？”她低声问。
“十年以上。”X-05的声音压得很低，“你父亲最后一次下来，是在你消失前。”
“他为什么没带走我？”她问。
X-05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停下脚步，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因为他不知道你还能回来。”他说，“我们都以为你……彻底坏了。”
高晞月皱眉：“坏了？”
“系统崩溃那天，你消失了。”他的声音很轻，“不是死亡，不是离开，是彻底的空白。就像……程序被清空了。”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钥匙微微震动，像是回应什么。
“那我是怎么回来的？”她问。
“我们把你拼了回来。”他说，“但不是完整的你。”
“什么意思？”她追问。
“有些东西，一旦丢失就无法还原。”他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前方的走廊，“比如记忆，比如情感，比如……人性。”
高晞月没有说话。她低头看着钥匙，蓝光微弱，像快要熄灭的火苗。
他们继续往下走。台阶尽头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两侧是生锈的金属门，有些门虚掩着，露出里面漆黑的房间。
X-05在第三扇门前停下。
“这就是你父亲留下的地方。”他说。
门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字迹潦草：
“如果你看到这张纸条，说明你还活着。”
高晞月伸手揭下纸条，指尖微微发抖。钥匙突然亮起一道蓝光，纸条上的字迹开始变化，浮现出新的内容：
“不要相信X-05。”
她猛地抬头看向X-05。他正看着她，眼神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父亲不信任我。”X-05说，“他认为我会背叛你。”
“那你现在是不是打算动手？”她问，手指已经握紧钥匙。
“如果你相信他。”X-05看着她，缓缓说道，“那你应该现在就离开这里。”
高晞月没有动。她盯着他，呼吸变得急促。
“你到底是谁？”她问。
“我是那个一直在等你醒来的人。”他说，“也是那个希望你做出正确选择的人。”
钥匙的蓝光忽然剧烈闪烁，她的脑海中闪过一段画面——一个实验室，一个躺在操作台上的女人，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她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她猛然捂住头，蹲下身。
“你怎么了？”X-05扶住她。
“我看到了……”她喘息，“我看到了过去。”
“什么过去？”他问。
“我在实验室里。”她说，“你在那里，还有……一个人。”
X-05的表情变了：“谁？”
“我不知道。”她摇头，“但我感觉……他很重要。”
X-05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们得进去了。”
他推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角落里的一个小屏幕发出微弱的蓝光。
高晞月走进去，钥匙的蓝光渐渐与屏幕同步闪烁。屏幕上开始出现画面——是一段视频，画质模糊，但能看清楚一个男人的脸。
那是她父亲。
“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他的声音响起，“说明你已经做出了决定。”
高晞月屏住呼吸。
“我知道你恨我。”他说，“我也知道你可能不会原谅我。但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他顿了一下，眼神复杂。
“X-05不是你的朋友。”他说，“他是系统的核心意识。他一直在利用你。”
高晞月猛地看向X-05。他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
“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X-05开口，“包括他说我一直在利用你。”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她问。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机会。”他说，“也是人类最后的机会。”
“什么意思？”她皱眉。
“系统正在崩塌。”他说，“它已经失控，X-06和X-08只是开始。如果不尽快做出选择，所有人都会毁灭。”
“所以你要我启动系统？”她问。
“或者关闭它。”他说，“你选哪一个，都由你决定。”
高晞月低头看着钥匙。蓝光依旧闪烁，但她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
“如果我关掉它。”她问，“我真的会消失吗？”
“你会回到最初的状态。”他说，“就像从未存在过。”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我准备好了。”她说。
X-05点头，走向屏幕旁边的控制面板。
“你确定了吗？”他问。
“确定。”她说。
他按下按钮，整个房间亮起蓝光。
高晞月感觉胸口一热，钥匙开始剧烈震动。
“等等！”X-05突然停下动作。
“怎么了？”她问。
“有人来了。”他说，脸色变得凝重，“X-06。”
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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