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提到刘耀文这三个字的时候,就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宋亚轩留下的那段录音的缘故。
宋亚轩……好像是真的爱过刘耀文。
即便是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愿意怀着对刘耀文的恨意去死。
“我能不能知道,她葬在什么地方?”
“你说谁?”
“宋亚轩。”
我说:“我想去看看她。”
张真源沉默。
“是……不能让我去吗?”
张真源和马嘉祺,他们都好像很避讳让我去看宋亚轩。
可是冥冥当中,我觉得我们是有缘分的,我觉得我们一定有什么羁绊在。
尽管我不是他。
“如果你想去,就去吧。”
张真源说:“到了她的墓边,请你替我问声好,好吗?”
“恩……好。”
国内的气候总是这样的干燥,冬日里,天上零星飘下了几朵雪花。
我坐在车内,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杜康开着车,车似乎越开越偏远了。
我看着车窗,车窗上已经结了一层薄雾,我轻轻擦了擦,逐渐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那是一片白茫茫的一片,这里看上去实在是过于偏僻。
只有乌鸦愿意停留在这样干枯的树枝上。
它们的声音让人觉得分外的悲凉。
我说:“宋亚轩就把自己葬在这儿吗?”
“恩。”
“为什么?”
“他应该觉得,这是她一生最幸福的地方。”
我抿唇。
车停靠在了一个小小的房子上,这个房子看上去实在是不像样子,大约连十平米都不到,根本不能够遮风避雨。
晚上下雨的时候,这里一定会被打湿,刮风的时候,房顶怕是都要被吹跑。
“他觉得……这里是她一生最幸福的地方?”
我茫然的看着旁边的杜康。
杜康沉默。
大约不会有一个男孩子会觉得这样的生活会幸福。
我走了过去,就在距离那个屋子几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山丘,这个小山丘上的树也都已经枯死了。
我曾经听别人说过,这个世界上万物都是有灵性的。
没有了人烟的房子,不出一年就腐朽了。
就像是这里的树木,没有人烟的踏足,也已经枯死了。
我走了过去,杜康扶住了我。
这里实在是不好走路。
“是你亲手埋的她吗?”
“不。”
杜康说:“我们也是才知道,她离开了。”
“那是我哥吗?”
“恩。”
杜康说:“他说,宋亚轩一个人走的时候,很安详。”我沉默。
当我们爬上那个小山丘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个背影依旧挺拔,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跪在那里的时候,好像就算是龙卷风来了,也没有办法带走他。
“刘先生?”
大约是听到了我说的话,他很快的回头。
我看到他一脸的胡子,好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一样。
他恍惚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一定是又把我当成了宋亚轩。
“刘先生,我是宋余欢。”
我说。
杜康对刘耀文很有敌意,他掏出了手中的手枪,对准了眼前的刘耀文。
刘耀文的肩膀上还有萧淮一枪穿透的伤口。
他站了起来,几乎快要摔倒。
我下意识的上前了一步。
他大约是真的忏悔了。
他的那双眼睛哭的红红的,即便是这个时候都可以清楚地看见泪痕。
“阿宋……”
“我不是阿宋。”
我说:“你的阿宋在那里,他躺在那里了。”
我本来是想要指着那个坟墓,可是很快我就发现,刘耀文将坟墓刨开了,只刨开了一半,他的手上全都是血。
我连忙跑了过去:“你这是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挖了她的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就是不愿意给她一个安稳呢?!”
刘耀文跪在了地上,他的一双手上全都是泥土,全都是血。
“刘耀文!你简直是太过分了!”
亏我之前觉得还有点可怜他。
我连忙要将坟墓埋上。
刘耀文却一只手按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声音当中已经听不出其他的情绪了,他冷漠的说:“我来。”
他将土一点一点的推了回去。
他只是想知道,他的阿宋是不是就埋在这里。
他的阿宋是不是就躺在这里……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
刘耀文的眸子里面再也见不到什么意气风发,什么临城最尊贵的男人?
地位,金钱,权势,女人……这些他曾经得到的,和他的阿宋比又算的了什么?
“刘耀文,你不配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