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二夫人和三小姐，四小姐一辆马车，大夫人和大小姐二小姐一辆马车，唯有窦阿房独自乘一辆马车，倒是连虚与委蛇都省了。

　　“娘，今日五妹妹倒是漂亮的夺目，她是要干嘛？”窦霁眸光微冷，她金陵第一美人的称号可不能这般被碾压，她今年十六岁，却像十七八的少女，模样是张开了的姑娘模样，自然在十五六少女中要好看些，可那五娘今日一身藕色衣裳衬得她娇嫩清纯，脸上如画般的五官更是要比她出色的多，平时那少女总是低着头玩着手里的手持，如今，怕是不得不妨。

　　“琴棋书画样样不及你，不必放在心上。”陈华年微微一笑，眼角处带着嘲讽意味，她是书香世家，对于一个女子，连这些样样不精通的女子是顶瞧不上的。

　　“是。”

　　“娘，窦阿房那腰间的禁步我倒是从未在金陵看过，那衣裳的缎子我也是从未见过……”说话的窦家四小姐，窦桂棹。

　　“定是那丫头自己琢磨的。她倒是在这方面有了心眼。”她抿了一口茶，“有了心眼又如何，大房可不会让她动一丝心眼的。”

　　若说这庆功宴也属实奢靡，桌间酒具具是琉璃盏，上好的绸缎，大殿上，皇帝还未曾来，女眷席上，沈雉百无聊赖的玩着蒲扇，她今日穿了浅紫色的对襟襦裙，她向来不爱穿裙子，若不是她爹非得让她这么穿，还嚷着，她现在都已经十八岁了，必须得找到夫婿之类的……

　　门口侯着的公公清脆的喊到：“丞相夫人，尚书夫人到。”

　　这一喊，沈雉倒是提起了精神，目光望着大殿门口方向，确是极其精明的扫视，最后定格在最后的一丝残影，两位夫人穿的是些暗沉颜色，姑娘穿着亮丽的颜色，唯有那末端的女孩，一身漾着珠光的交领裙实在夺目，少女的容貌已经微微张开，眼里有着清纯的光，偏眼睛生的带着邪气，若是眼里带着一丝野心也会显得很是能算计的人，偏干净的像一滩水影，澄澈。鼻梁高而陡，骏眉微皱，端的是疏远清纯的架子。

　　这一瞬间，前面的姊妹笑着的脸倒显得不端正了。

　　“窦阿房。”沈雉拿着蒲扇招了招手，像极了风尘女“招客”的模样。

　　一众官妇小姐看着窦家有女初长成也是忍不得议论，反正也是无事的紧，不如编排编排别人，也是有趣。

　　“沈小姐好。”她眉毛本就是像弯月，如今眼角略带笑意，倒是显得整个人亮眼极了。这个人的双眼像掩藏了光芒般柔和。

　　沈雉听着这人端庄的喊声，温柔，倒是和当年打的她三天下不了床的痞寇判若两人，“我旁边刚好有位置，坐着。”她拍了拍旁边的空桌。

　　这番话热的席旁边的傅家小姐身子一僵，她们家掌管着马政，沈家的战马也是她们家管着的，父亲在家里便嘱托着让她与沈家那唯一的小姐打好关系，她看着她旁边的空座，便要坐谁知那沈雉可是荒唐极了，竟然在她身上踹了一脚。让她去寻别的座位，这般不留情面倒是和挽着窦阿房让她坐鲜明对比极了。一时间，她的脸色很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