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正好,这番前去,能摸得不少底细,刘宇抬眼看着高卿尘,“世子当刘宇是个可交之人,说到如此,他日,刘宇也定当念得。”
两人作了别,暮色下,高卿尘轻轻笑了笑,偏过头望着刘宇渐行渐远的背影,眸里闪过玩味,低语道:“当真是个小孩子,不过三言两语,就信了大半,这日后可该当如何呀!”
刘宇在回去的路上,心里揣摩着,入了府,不等明个儿天亮,便急忙去见了刘丞相,捡着些重要的说,忙着应了去王野门下学武艺的事儿,刘宇回了房里歇息后,老头儿的书房里却是亮了一个晚上,背着手走来走去,想了一宿,却仍觉得哪里疏漏了什么。
刘宇这孩子是他瞧着长大的,无论是政论远见还是武艺天赋,的确都远超于常人,可败就败在,这孩子终是小了些,城府也浅淡了些,更是同他那被奸人谋害的父亲一般,重情义,索性他还在,能为这孩子再铺平些路。天已蒙蒙亮了,刘丞相换了朝服便去了宫里。
待商议完政事,刘丞相留在了宫里,与陛下密谈。
“刘丞今日留下是所为何事?”皇帝还一手翻着奏折。
刘丞相掀起朝服,跪了下来,“回陛下,臣今日有一事相求。”
皇帝抬眼,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刘相这般相求,倒让朕捉摸不透了,说罢,有何事朕不允你,叫你这般郑重。”
“陛下,王大人武艺军略过人,臣试想将臣膝下的孙儿送去求学,望陛下批准。”
“哈哈哈哈,朕当是何事,不过是个简单的事,你自己做主便可,何用与朕讲呢!”皇帝心下了然,生怕又是什么大事。
见皇帝似是不曾会意,刘丞相一时也吃摸不准,又只道:“陛下,这孩子自幼同太子殿下伴读,也不曾接触何人,殿下也对他是信任有加……”
刘丞相未将话说完,皇帝便了然,“朕说你倒是越老越糊涂,朕同你也是这般,你有何不放心?这江山社稷是祖宗几辈人攒下来的基业,朕怎可能儿戏,不过是朝堂上权势弄人,历练吾儿罢了。”皇帝略有些心酸,身处高位,自当万事谨慎,这刘丞相无非是担忧刘宇日后辅佐太子,而今自己作为皇帝却有意扶持三皇子,若日后三皇子得了高位,自家孙儿难保。
“远之啊,朕,还不曾糊涂。”他虽有意扶持三皇子,但他不傻,这九五之尊的位子,他这几个儿子,除了太子,还不曾有人有人有着魄力和能力,只叹,这位子他坐的久了,连自己的知己都不曾信过自己了,这位子,究竟有什么好?皇帝自嘲的笑笑。
刘远之目光复杂的望向坐在高位的皇帝,曾几何时,他与上面的人也似当今太子与刘宇,可伴君如伴虎,尽管他信任眼前之人,可他怎敢保证其他人不会因此大作文章呢,“陛下,臣自是信任陛下,既然陛下也有考量,臣仍斗胆进言,刘家世代在朝为官,都以清廉为名,所为之事望陛下向朝堂多多靠拢。”
刘远之并不清楚皇帝身边是否安插着什么人,他是希望皇帝留给刘宇什么保命符,可他更希望皇帝明白他此番所做的全部意图。
皇帝才觉自己会偏了意,摆手让刘远之退下,看来朝堂又得一番整顿啊。
刘远之行礼告退,两人视线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