耘生他们被引进别墅一楼客厅,甫一踏进客厅,耘生仿佛进入宫殿。
一架水晶灯从三层楼高的穹顶直直地垂下来,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四周墙壁有精美壁画。墙壁上装了壁灯,闪烁如夜明珠。
水晶灯底下置了棕色的真皮沙发桌椅。
耘生一早知道说动蓉裳参加节目会困难,今天见了,只觉蓉裳生活似小公主,听说又是书香门第,看来要说动她和她父母更加困难。
待宾主入座,有满面微笑,穿着干净整洁的女佣一一为大家送上茶水。
白色镶金边的骨瓷杯,杯中茶水碧青,茶叶根根分明地静立在杯底,清香四溢。
耘生也是识货之人,见这家中所用之物皆不仅价值不裴,更难得是细节上无一不讲究,心下一沉,更觉得此行要劝说蓉裳加入她们节目只怕更难了。
“我是“加油,女孩”的导演田耘生。”耘生开门见山:“听说蓉裳你爱看我们的节目。”
蓉裳点头,露出笑容。
“想问你有兴趣参加我们节目吗?”
蓉裳吃惊,:“我吗?可是,我没有系统学习过唱歌、跳舞之类的才艺!”
“别担心,这个节目里我们有请专业老师教你们。”
“可是,你们的节目已经开始。”
“不要紧,现在还是选手入营阶段,离节目正式开始还有半个月,前面的比赛,又不会直播,我担保你入营,至于取得什么样的名次,那就看你的运气了。”
“你们要的是话题和收视,会不会唱歌跳舞不重要。”蓉裳忽然低语。
耘生微笑不语,表示默认。
蓉裳低叹,“世事真不公平。”
耘生愕然,这么多感叹,哪里像家境优、父母宠爱、天真无忧的18岁女孩。
耘生看向坐在一边未开口的李静笙。作为母女,蓉裳和她之间似乎并不亲密。
耘生自己虽然30岁了,在外面手下领着几十人团队,做着几档电视节目,好不威风,好歹也算是著名制片人了,可回到家里,会抱着妈妈的脖子撒娇,不开心了,也会偎在妈妈的怀里流眼泪。
可看这对母女,明明是坐在同一条沙发上,却各踞一角,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耘生和小钟走到一边去,好让那对母女有时间相商。
小钟掀开窗帘一角,忽然有林立的直入云霄的高楼闯入眼帘。
耘生在小钟身边看了,心下暗惊,仔细一看,原来是从客厅的落地窗看出去的江对面的城区建筑,往下看,是湍急的江水,还有江面上翩飞的江鸥和往来的船只。
呵!原来这别墅建在江边的山顶上。
耘生走回座位,见蓉裳和静笙没有讨论,连坐姿都没怎么变,有些惊讶,看向静笙,想要问一下她的意见,说:“蓉裳妈妈你的意见呢?”
李静笙有礼地笑:“蓉裳一直很独立,她的事情一向自己作主。”客气、有礼而疏离。
这样啊,蓉裳只怕未必是自己想象中的天真小公主。
蓉裳双手捏在一起,忽然使劲握了一下,抬起头,盯着耘生,似下定决心般说:“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可有酬劳?”
耘生失笑,本来对那些要成名的女孩来说,这是双赢的策略,节目组以选手为话题来炒作,当然会各种资源都会给她,最终电视台得收视,选手得人气,提高知名度,何乐而不为?那些选手恨不能送钱给节目组进行炒作,哪还敢提酬劳。
其实节目组会给选手提供2000元的车马费,看女孩的生活环境,这些钱给她买条日常穿的裙子恐怕都够呛。
看着面前女孩子那有些紧张而沉默、坚定的小脸,耘生想这女孩应该不缺零花钱,为什么会在意酬劳?
心中疑云顿生。
但耘生想也许小女孩想证明自己呢?自己年轻时候不也一样?虽然父母没短过零用钱,但总是心中有愧,不敢乱花钱。后来自己开始挣钱了,花钱才心安理得。
想到此心中一软,给她说了车马费的事,又补充说:“如果期间有商业演出会另外再付费用。”
说出这话,耘生心中自嘲,自己一向号称铁石心肠,跟了自己几年、忠心耿耿的助理,做错事了,自己也会控制不住地吼一顿,虽然事后会为自己的坏脾气道歉。
可现在,面对这么本应觉得可笑的要求,竟会轻言细语解释,不过,却又觉得高兴,这般美丽的人,连自己都会打动,还怕那些评委和观众不会被打动吗?
如果,收视率有提高,这么点小事,又不值得放在心上。
蓉裳似放下心来,说:“我愿意签约。”
耘生大喜,让小钟取出早已拟好随身带着的合约。
耘生坐在蓉裳旁边一起看合约,有一些她不大明白的就细细解释。最后将合约敲定,因时间紧迫,本来约定后天开始入住节目组安排的宿舍,接受各种训练。
蓉裳却说:“我可以今天就去吗?”
耘生自是同意,时间短,越早开始训练越好,只是出于礼貌,询问地看向李静笙:“蓉裳妈妈,可以吗?”
李静笙却一口应了下来。
蓉裳上楼一会儿功夫,就背着一个行李包出来,手上提了一个银灰色箱子,头上戴了顶黑色棒球帽,衣服没换。
不像临时起意,倒像是早早做好准备的样子。
耘生觉得有些异样,看了看送出来的李静笙。
她却依然面带微笑,对耘生说些场面客气话,又对蓉裳说了些要注意安全,保重身体之类的话,就任她们带着蓉裳离开了。
耘生和蓉裳坐在车后座,耘生本以为会耗上十天半个月才能说动蓉裳父母,没想到事情异常顺利,看看端坐在身边的女孩,有些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