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顾白李握着阮筝的手,专注地看着她说:“阮筝,我爱你。”梦里的阮筝说:“我也爱你,白李。”
又有一个场景,顾白李意气风发,飞扬洒脱,开心地说:“我送你一个字吧。“
阮筝却笑骂:“你是贾宝玉吗?见面就给人送字。“
顾白李笑着叫她:“青柳,青柳。“
阮筝冲他跑过去,被他用大衣紧紧裹在怀里。
梦里的自己应该是幸福快乐的。
“快去快回,等你回来我们就去领结婚证,就在你生日那天。“顾白李在机场送别阮筝时依依不舍地叮嘱。
“你是想把我的生日礼物省下来还是想把我们的结婚纪念礼物省下来,给定在一天。“阮筝还在笑骂他。
“我只是想在你的生日里加上我,以后你的生日不是你一个人的节日,而是我们两个人的节日。“顾白李盯着她的眼睛说。
自己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嘴唇,温柔而甜蜜。
突然又听到一片嘈杂声,自己穿着救生衣坐在飞机座位上,周围都是哭泣、咒骂和焦急安抚的声音,忽然飞机就急速跌落下去,听得周围一片叫声,眼前一黑,就失去知觉。
自己是被人推醒的,睁开眼,视野里一张少女的脸,见她醒了,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少女看起来只有17、18岁的样子,说话声音却有些低哑。
“你是。。。。。。。?”
“你是那架失事飞机的乘客吧?我也是。”
“哦,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我只看到你。”
“希望他们也和我们一般幸运。”
“幸运?不,你错了。”
少女立起身来,她身段苗条,四肢纤长,红色头发衣服因为海水浸泡又被太阳晒干而皱巴巴地象腌菜一般裹在身上,有一些结晶的细沙般的盐的颗粒粘在身上,脸上、头发上也都满是灰尘和盐粒。
“你看。”少女指着海滩背后。
阮筝向岛上看去,心下一沉,除了光秃秃的石头和石头缝隙里挣扎着冒出来的一些灌木,什么都没有,这是个荒岛。
“不过,有几个行李箱和我们一起飘过来的,我都打开看了,有一个箱子装满食物。省着点用,够我们俩过上十天左右。”
阮筝缓缓坐起来,头晕目眩又倒下去,那女孩扶了她一把。
“谢谢。”
“你一定是饿了,箱子里有面包和水,你对付着吃点。”
“谢谢你。”
“别客气,咱俩算是难友了,认识一下,我叫秦蓉裳,你呢?”
“阮筝。”
第一天,两人还满怀希望等待有人救援。省着吃了一点食物和水,又在箱子里翻出两个塑料盒,打开了放在一块平整的巨石上,预备着如果下雨可以用它们蓄一点淡水,这荒岛上没有淡水水源。
她们又在一个箱子里翻出几件衣服,把它们拼接起来搭在几棵灌木上,把底下踩平,就成了一个勉强能容下两人的窝篷。
两人一边干活一边絮絮说着些彼此以前生活中的事,竟十分投缘。
夜晚的荒岛上十分寒冷,又没有取暖之物,两人象两只小动物般在窝篷里抱在一起取暖。阮筝年长,自觉照顾蓉裳是自己职责,把她蜷成一团身体紧紧抱在怀里。
第二天蓉裳醒来,眼眶都红了,良久说:“我自十岁后,已鲜少同人有肢体接触。”
阮筝笑:“父母都没有吗?”
“没有。”
“早熟,我二十岁还爬在爸爸背上要他背。可惜,现在他们都不在了。”阮筝说到后来,神色黯淡下去。
“我十岁时,父亲就去世了。”
“啊!对不起。”
蓉裳年纪虽小,说话间竟有些沧桑感慨,一定跟父亲早逝有关,阮筝不觉心疼。
“那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一开始时倒没有,还以为自己很幸运。”
“后来呢?”
蓉裳沉默不语。
第三天,阮筝开始觉得希望渺茫,蓉裳倒是处之淡然。
不过,还是和青柳一起在沙滩上划了大大的SOS,时时站在荒岛最高的岩石上眺望远方,看有无过往船只的影子。
第四天,岛上可饮用的淡水几乎没有了,那个行李箱里的食物也要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