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盯着他打量一会儿,忍不住问他,“公子,这武林重地,你是只身前来?”伙计委实想象不到,他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来这儿做什么。
蓝衣公子还未答话,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落入几人耳中:“少馆主,属下到了!”
君离迟闻言望向门外,来者正是他的得力助手,吕敬。
“少馆主,您这招真绝了。现在任易怕是真左右为难吧?”吕敬满脸钦佩之色,目光执着明亮,“现在任易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君离迟心中了然,赞许地看了眼吕敬,“我就是要让他进退维谷。对了,常听你提起这儿酒水香醇,不知比起咱们十月酒馆的如何?”
“那可得您亲自赏鉴。”吕敬说着吩咐伙计去取酒来。
那白衣少侠自吕敬进门就在发呆,好不容易找回神智,哑然道,“阁下就是前武林盟主,君离迟?”
“怎么,不像吗?”君离迟端起酒杯啜饮,一举一动都优雅自如,让面前的人相比之下黯然失色。
“在下不是怀疑您的身份,只是希望有幸与您切磋一二。”
君离迟心中透亮,仍是微笑,眼神也没变一分,“这么说,兄台怀疑的不是我的身份,而是我的能力了?
十一
白衣少侠不禁皱眉,自己的质疑表现得如此明显吗?还是说,君离迟心智超脱常人?
“兄台不必失望,离迟不日将与任易前辈会战,兄台届时可看的仔细。”他说得极为笃定,还带着几分志得意满。
说罢,君离迟目光一闪,瞥见进门那人的面容,平素淡然的脸上竟浮现一丝苦笑,“孟遥,你来做什么?”
“观战啊,离迟兄不许么。”陈梦瑶瞪他一眼,神气活现,“你是我什么人,连这都要管?”
君离迟无奈,“师叔会担心的,而且,结果总归是一样的。”
结果一样?这就开始口出狂言了。连昆仑派的高手任易都不放在眼里,君离迟这人简直狂妄无边了。
此夜深暗,任笙犹豫在门扇之后,他捏起拳,愈来愈紧。
“既来了,为何不进门?”任易感受到周围气流的变动,知道是自己的得意弟子。任笙听到这不怒而威的声音,咬了咬牙,松开拳头。
门是虚掩的,稍推即开。任笙进了门,正对上师父仿佛穿透一切的锐利审视的目光,“笙儿,你真的打败了君离迟吗?”
“师父……”
“好,看来我必须应战了。”
“师父……师父不必勉强……”
“怎么,你也觉得我会输?”任易不悦道,眉峰紧蹙,“更何况,我已经没得选了。”
其实从收到君离迟书信那一刻,就已经没得选了。或者说,从君离迟决定下挑战书那一刻起,任易都只能处于被动之地了。
不战,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畏惧,是亲手将可供嘲笑的把柄交给天下人。更有甚者,会猜测任笙的盟主之位来的蹊跷。战,还有一线赢的希望。若能在众目睽睽下赢得这一战,自己和昆仑派的名望都会有很大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