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淑兰的嫁妆。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要归女方自己带回去的。可一看孙母那贪婪的嘴脸,盛家还是忍痛分出去了三成给他们,来彰显自己大度。
孙母还想再闹。淑兰的那些嫁妆她初初就盯上了,要不是跟过来的几个婆子厉害,她早就一口吞了,如今叫只给她三成,如何甘心!
但衙役提着两根水火棍站在门口,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孙母早年也跟着人群一起看过县太爷升堂的场面。当时审的是一户私生子为争家产,误杀兄长的案子。
当时判决下来后,那一顿板子,板板见血,给孙母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而现在县太爷被盛家收买,官商勾结,真要是也给自家一顿板子,自家还真是有冤无处诉。
孙志高也大怒,转头与孙母道:“好个老贪官!前几日还与我吃酒评诗,今日便翻脸不认人,可见是收了盛家好处。待我考取了功名,当狠狠参他一本!”
到现在他也没反思自己的过错。始终觉得是盛家与县太爷以权压人。
否则,别人家也少不了这些纳妾蓄婢的雅事。怎么他们就没事,轮到自己就要大刑加身。
其实真要轮起来,别人家也是应该被判刑的。
但纳妾蓄婢在许多官员看来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民不举、自然官也不究。
胡知县插手盛家的事情,也是盛家举了。盛家是本地缴税大户,又有郡王爷来信相帮,胡知县自然会上心处理。
立冬之后,空气的冷意更加明显了。
仁明殿却点着上好的红箩炭,照的温暖如春。后殿的温室还养着许多这个季节本没有的蝴蝶,全是色泽艳丽悦目的,宝蓝、明翠和赵粉。
林噙霜品着金丝燕窝,品完身上都暖和了,“还是宫里的东西好。”
墨兰听她似乎话里有话,直接道:“娘是想和我说什么?”
“你堂姐已和离归家了。”林噙霜微微出神,“贫寒子弟品行就一定好吗?”
又一场以失败为告终的低嫁婚姻,让林噙霜越发觉得,自己当年没听老太太的话是对的。
只要是男的,都有背信弃义、另寻新欢的可能。
那她为什么要在承担被背叛风险的同时,还要跟男人吃糠咽菜。
林噙霜有个表姐,也是嫁了个穷书生。原指着夫妻一起熬,总能有熬出头的时候。可是,家里收成不过略略好些,那书生便被外面的女人诱惑了,闹得家不成家、夫妻不成夫妻。
林噙霜的表姐不过几年便被活活气死,那书生立马就将外头的女人娶进门。
“哼!那书生当初上门提亲时,也是说的天花乱坠,满嘴圣人德行之言,什么好生爱惜表姐,琴瑟和鸣,相敬如宾……呸,全是空话!”
“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靠个男人,男人是个窝囊废,再强的女人也直不起腰来,那时我就想,不论做大做小,夫婿一定要人品出众,重情义、有才干,能给家里遮风避雨……跟了你父亲,虽说是妾,却也不必担惊受怕,至少能有一份安耽日子可过,儿女也有个依靠。”
所以林噙霜一点都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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