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秦夫人才说明自己的来意。她想为自己的儿子顾廷炜求娶如兰。
王若弗眼睛一亮。
作为当家人的顾廷煜无嗣、身体也不好并不是秘密。爵位既无子嗣传承,约莫只能交到兄弟手上。虽然按长幼,有望袭爵的应该是顾廷烨,但谁让他这个风流浪荡子气死了老子,又自己独自分府出去过活。
那么有这个前情在,能袭爵的只有顾廷炜了。
嫁入侯府和当侯夫人可是两个身价。当然,也要顾廷炜能顺顺当当袭爵。
秦夫人眸光深幽。她跟老大不和,已经是彼此间心照不宣的了,所以在袭爵这件事上,老大未必会让她如愿。秦夫人只能寻找强而有力的外援。
而这时候盛家闹出了姑娘与外男私会的丑闻,不少高门大户对此事回避。秦夫人却迎难而上,迎娶盛家姑娘,也是向盛家卖给好。
“……那位夫人呀,又温和又贵气,不见半分高傲,说起话来也是入情入理,和齐国公家的那位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哎……否极泰来,还是我如儿有福气!”王若弗喜滋滋的让彩佩一盏茶,“喏,这便是秦夫人今日送来的普洱,老爷且尝尝。”
是夜,盛紘歇在王若弗屋里,一边叫丫鬟卸下外裳氅衣,一边听老妻絮絮叨叨今日顾府夫人来访之事。
“唔,是不错。”盛紘尝了一下,的确是好茶。
“秦夫人是个最和善不过的婆婆了,宁远侯府又家资丰厚。”王若弗掰着指头细数宁远侯顾家种种好处。
她越想秦夫人的好处,就更加嘲笑明兰费尽心思扒拉上的门楣,以后还不是要面对一个高要求、高姿态的婆母。
“老爷,你倒是说一句呀!”王若弗说了半天的话,见丈夫未置一词,忍不住叫道:“你也不为如儿担忧,敢情闺女是我一个人的!”
盛紘慢吞吞的放下茶盏,转头朝着她,“宁远侯府的情况我会先打听清楚。你以后与这位夫人来往定要小心谨慎些,凡事且留七分余地,不可都说尽了。”
虽然盛紘一直把家族打造成清流门第,奈何从他长女华兰开始、到幺女明兰为止,嫁的都是勋贵人家,四女墨兰更是嫁给官家。
令盛家只得途变道,走外戚勋贵这一条路了。
所以即使盛紘倾向从读书学子里头挑一个当女婿。但眼下的情况,他也并不反对,宁远侯太夫人上门求娶。
王若弗大为奇怪,瞠目道:“这是为何?我瞧着她人好的,老爷又没见过她,怎这般说话,有甚好后悔的?”
盛紘捋了捋颔下短须,摇头道:“勋贵家规矩多。早年也是我疏忽,只看到忠勤伯爵父子在外名声不错,华儿嫁过去比不会受磋磨,谁知忠勤伯夫人是那样一个人,害得我们华儿吃了不少苦。”
“宁远侯太夫人在外也是有贤名的,但在内也不知道了。还是小心为上、小心为上。”
这倒是。
王若弗不语。长女婚后生活坎坷,一直是她心里的一块病,她肯定是不想小女儿重复这条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