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嘉言和麦穗都算是地位较高的职工，所以她们也没有逃过去警察局审讯这一个环节。问的也很简单，就是关于黎总的评价，是否知情“黑吃黑”的过程，工作室也没有什么仇人。她们都一一作答了。
麦穗因为是宣传部门，又和黎齐有较深的交集，审讯的内容和时间都比较长。
在警察局见不到他们，沈嘉言就决定先找左航见一面。
刚走出警察局，老远就看见左航坐在车里等了。待她上车后，左航有些担心地问道：“就……在里面了？”
“公司出现偷取其他公司机密的问题，作为法人，他肯定要接受调查啊。”沈嘉言笑了笑，说，“别担心，你黎叔很快就会回去的。”
左航盯着警察局的门口，没有说话。
“麦姐，你知道我是个孤儿吗？”
沈嘉言平静地看着他。
“我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我爸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不要我了。”左航手中拽着一块玉佩，不停搓磨着。“后来被送去福利院，福利院的孩子经常欺负我。我实在熬不下去，趁没人注意，偷偷从后门的矮墙爬了出去。”
后面的森林很大，以至于心脏病复发的时候他也没能跑出去。没有人，没有药，昏暗的林下看不到一点生的希望，迷迷糊糊，失手从坡上滚了下去。
碰巧遇见了采景的黎齐。那个时候黎齐还是立志于当一名采景师。
沈嘉言长舒一口气，仰头靠着后背好久都没有说话。
“梦想只是我们为了攥紧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
2012年他把这句话送给自己，2022年同样递给了沈嘉言。
他是为了摆脱噩梦，她是为了挣脱束缚。
“你知道吗？我带着左航取景的时候，整整俩天一点东西都没吃。”这是一次外务休息途中，黎齐和沈嘉言分享的，“能找到的吃的都给航仔了，总不能我吃了让他饿着吧。”
为了能定格到大漠孤烟最美的那一瞬间，他趴在荒漠上一动不动，紧紧地盯着前方飘荡的风尘。
“过了吗？”
黎齐摇了摇头，“被那个编导的儿子抢了。”
沈嘉言陪着他苦笑。
“航仔就这么跟着我，也不哭闹，除了心脏病发作时麻烦点，其他时候他都陪着我一动不动。”
这也是为什么左航右腿上有一条长疤的原因，去检查的时候荆棘的刺梗都嵌入进肉里面了。
积极乐观，自信大方，真不敢相信这是被生活开过玩笑后的少年该有的样子。
沈嘉言轻抚左航的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意料之外，李飞居然会接手黎齐的烂摊子。原本在黎明工作室的人员全都原封不动地插入了时代峰峻的入职人员系统。
更让人意外的是，李飞将TNT整个团交给了沈嘉言。
“你有这个能力，你就应该干这个工作。”
“您就不怕我和严浩翔旧情复燃？”沈嘉言歪头打趣地看着他。
李飞背着手缓缓回头：“那是你的自由。”
意外又在情理之中。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当然是要符合各方利益。
“您放心，毕竟咱们是签过约的人。”
有能力，有人脉，有资源，虽然不敢说是最顶尖的经纪人，但是对于一个高流量偶像团体来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就算离开了时代峰峻，也会有很多大公司投来橄榄枝。在这场谈判中，沈嘉言是处于优势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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