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
"出去！"
妲己只能转身离去。
此后数日，慕词陵都刻意回避她，仿佛视她如洪水猛兽一般。
她垂眸望着掌中欢快扑腾的雏雀，轻声道，
"已经是春日了。"
雀儿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指尖，振翅欲飞。
妲己未加阻拦，任其离去。
终究，都是要归巢的。
是夜。
她忽然听到慕词陵房中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她匆匆披了外衫便循声而去。
"词陵。"
屋内动静戛然而止。
"你可还好？"
月光将门外那道披发素衣的身影勾勒得朦胧清寂。
慕词陵凝视着投在门纸上的剪影，眼底血丝密布。
他缓缓偏头，"词陵？"
"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转身靠近榻沿。
"我进来了。"
妲己刚掩上门转身，便被一股力道狠狠攫住。
身后之人将她牢牢禁锢在怀抱中。
青年将脸埋在她颈间，呼吸灼热。
“词陵，你怎么了？”
身后的人没说话，但是下一秒，咬上了她的脖颈。
不是在和她缠绵，而是真咬。
妲己轻吸一口气，察觉溢出来的血珠正被他尽数啜饮。
月光映着二人纠缠的身影。
他饮血的姿态如同濒死的困兽。
血珠沿颈线滑落，没入衣襟。
妲己抬手欲阻，却被他反扣住手腕按在门板上。
"别动。"
她疼得眼尾沁泪："痛......"
慕词陵动作骤停，眼底血色稍褪。
他松开齿关，望着她颈间渗血的齿痕，指腹轻轻抚过伤处。
月光映出他懊悔的神情。
“我不是叫你别进来吗？”
"我放心不下你。"
慕词陵轻叹，牵着她到桌旁坐下。
"别动，给你上药。"
一滴温热的泪落在他手背。
他动作微滞："怎么哭了？"
"词陵..."她声音哽咽，"你已经许久不曾理我了。"
"是我的不对。"
"既然是你的问题，"她抬起泪眼，"为何要将我推得这般远？"
他沉默着将药粉轻洒在她颈间。
白玉似的脖颈上，那道齿痕格外刺目。
"往后不会了。"
药粉触到伤处的刺痛让她轻吸一口气："嘶~"
"疼？"
他放轻手上动作，不觉倾身向前。
妲己趁机微微凑近，吐息如兰："那你吹吹可好？吹吹便不疼了。"
慕词陵岂会不知这是她撒娇的小把戏，喉结轻滚间，却仍是俯首向前，朝那处伤口轻轻呵气。
"还疼么？"
"还有些......"
"那要我如何做？"
她眼波流转："你亲亲就好。"
慕词陵向后撤，屈指轻叩她光洁的额头："刚敷的药。"
妲己捂着额头轻哼："唔......"
见她这般模样，慕词陵终是忍俊不禁。
他抬手为她轻揉着泛红的额角。
力道温柔，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
"好了，"他声音低沉，"乖些。"
妲己望着他专注上药的侧脸，
"那乖小孩可有奖励？"
慕词陵低头轻笑，指尖仍小心地抚过她颈间伤处，
"你也算小孩？"
"你就说有没有嘛～"
她拽着他衣袖轻轻摇晃。
他收起药瓶，眼底漾开笑意："那要看...乖小孩的表现。"
他指尖抚过她颈间包扎好的伤处："记得不要碰水。"
妲己仰起脸，眼中漾着星光："那这几日...你来照顾我可好？"
慕词陵替她拢好微散的衣襟，语气纵容，
"好。"
妲己说着便要往床榻跑去："那我今夜在你这歇下。"
慕词陵：？
随即伸手拎住她后衣领。
少女像只不听话的猫儿般被轻轻提起，徒劳地在空中蹬了蹬腿。
妲己嘟囔着："骗人。"
慕词陵低笑出声，将她转向自己："我说的是照顾你，可没说允你在此过夜。"
"那你先放我下来。"
她晃了晃悬空的双足。
"好。"
他松开手，由她轻巧落地。
妲己柔柔的往他肩头一靠："可我现在好累，走不动了。"
"我抱你回去。"
话音刚落，他俯身将她捞起。
但是把她利落地背在了背上。
妲己伏在他肩背，忍不住小声嘟囔，
"这算哪门子抱法...说好的抱呢？"
月华如水。
妲己伏在他背上，纤足在身侧轻轻晃动，
"词陵。"
"嗯？"
"你可有什么特别想要达成的心愿？"
"有。"
"是什么？"
"你猜猜看。"
她将脸颊贴在他肩头："与我有关么？"
慕词陵低笑，声音融在风里，
"约莫...有一半。"
"那便算与我有关啦～"
妲己将下巴靠在他肩头，
"那我帮你实现好不好？"
慕词陵脚步微顿："不必。"
"无妨的，"她声音温柔，"毕竟那是你啊～"
待将人送回房后，他独自倚在窗边。
摊开掌心，月光照亮掌纹间隐隐浮动的黑气。
"可我已经..."他合拢手指，声音沉在夜色里，"习了阎魔掌。"
次日。
慕子蛰望着对面神色恍惚的慕词陵，轻声唤道，
"词陵？"
"嗯？哥，怎么了？"他倏然回神。
慕子蛰执壶为他斟茶："该是我问你才是，唤你许久了。"
"可是有什么心事？"
慕词陵指尖微顿："并没有。"
慕子蛰静默不语。
他最终还是艰涩开口，
"哥，若有人修习阎罗......"
"词陵。"
慕子蛰沉声打断，茶盏放在石桌上发出声响。
他凝视着弟弟的脸，
"我知道你所想的，但此路...绝不可行。"
"......好。"
夜色如墨。
烛火尽熄。
慕词陵坐床榻上，周身气息陡然一变。
墨发无风自动，在黑暗中狂舞。
妲己闻声闯入室内："词陵！"
话音未落便被他反身压倒在地，唇齿再度覆上她脆弱的脖颈。
尖锐的疼痛传来时，她望着帐顶的花纹。
妲己：“……”
你妈的，怎么又是这个位置。
妲己正要抬手，却察觉此次的慕词陵与往日不同。
灼热的唇齿仍流连在颈间，手掌却扯开她前襟。
微凉空气触及肌肤的刹那，她茫然睁大双眼。
霸王硬上弓？
慕词陵缓缓抬起头，唇边蜿蜒的血痕为他平添几分妖异。
掌心探向她腰间的绦带，那双蒙着血雾的眸子紧锁着她，声音低哑得陌生，
“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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