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第一日，射靶场。

敬武分院里，所有人员全部重新打乱分组，不按地区排列。

江寻柯看了眼令牌，疾走两步，追上前面的人，一拍她的肩膀，道：“你说巧不巧，咱俩又能分到一个组。”

宋池生也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令牌，上面写的十四、十一，再看看她的，也是十四，不过排序是第十七，“看来我们前五场要在一起了。”

江寻柯语气欢快，“这么多人，咱俩又能在一起，你说是不是缘？”

能交个朋友是最好，江寻柯日日埋头于卓案，习武练字，十六岁以后，才有意识扩大了社交范围。

走着走着她们就进了箭场，宋池生伸出手，“那重新认识一下，宋池生。”

“江寻柯。”她一下子就拍了上去，握住。

江寻柯笑嘻嘻的，撞了一下她。“好在不是组内竞争。我有预感，一定能留到最后。”

她们每一场比试的成绩都会被送到一起，八个分院会合起来，排出高低，五场综合评比，留下不到十之一二的人。

所以前五场来说，同组间竞争不算激烈。

“你定是也行。”宋池生接下她的话，撞了回去。

“排好队！你们干嘛呢？”一侍卫看见了她们，出声提醒，“管好自己，不想因为纪律现在就淘汰吧？”

宋池生二人连忙分开，一前一后的走，江寻柯放慢步子，悄悄地回到了她的位置。

最先进行的便是站立射靶，第十四组排到第二回，这是第一场弓箭比试里最为简单的一场。

在改革前，为了减少武举负担，经过箭试就会淘汰掉十之四五的人，后来觉得有失公平，才取消了这一规则。

春风轻拂，掀起各位考生的衣角，清一色统一的制服，兵士们的甲衣，偌大的靶场添上了几分肃杀之气。

所有第二回的武生站立在上，身姿挺拔。

“十四组令一，六八。”

“十五组令一，七四。”

……

“二十六组令一，八七。”

一轮报下来，宋池生心中有了数，最好的就是十七组的八九靶，那她的能力放在这儿，也能算上等。

第二轮最大的靶数为八四，第三轮是九一，第四轮是七三，第五轮……

十轮下来，监察将的脸色越来越沉，只有一个九十四让考官轻轻点了点头。

总算是到了宋池生，走上前，站到十一组的方桌超，取了腰牌递给侍卫，报上姓名，待人圈出来她名姓后，才拿起弓。

搭箭，拉弓，瞄准，放箭一气呵成，出手正中九环。第二箭十环，倒是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直到第六箭后，五箭连中靶心，后面的考生有些微微的躁动，碍于严苛的规定，压下到了嘴边的话。

站在高台上的考官也微微侧目，和前面的人对比之下，是个厉害的。

第七箭，射在了靶的正中心，中心的红点已被占满，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上去，此时很容易射出后，因为力道、角度等原因，导致箭被弹出去，而没有插到过靶上的，按零环计入。

这也是考练的一种，宋池生拉满弓，微微侧头，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找好位置，松手，第八箭竟是直直劈向第七箭，将其劈开，插到了原来的位置！

紧接着，第九箭射出，第八箭也裂成两半！

此时大部分的目光都投向了她，一次是巧合，两次，只能说明她箭艺高超。

在众人的注视下，宋池生没有半分不适，像是旁人不存在一般，没有丝毫的犹豫，最后的一箭，除了同之前的一般行径，射穿了靶，可见不仅技巧好，力道也非同一般。

清点结束后，报靶开始。

侍将顿了两下，有些激动地开口道：“十四组令十一，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