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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禾与羽

杨青禾与袁羽的再次见面发生在一场午后暴雨的大棚下。青禾奉母亲大人之命到东街尾老伯家买豆腐和豆皮,说来也确实―这六月的天就仿若小孩子的脸,可真是说变就变。青禾提着豆腐和豆皮往家走的时候,突然头上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砸落下来。

青禾环顾四周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棚子,就低着头铆足了劲往棚子冲,全然也没注意到前面那个人。站定了之后的青禾拍打着外套上的雨滴,拨弄这那几乎湿透的头发。

“你好,又见面啦!”青禾这才寻着声音望去,入眼处是那个清爽依旧的少年。青禾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袁羽那干净又纯粹的眼眸,不经意间入了迷,一时不知道回答,就只是呆呆的,呆呆的看着……

“你怎么啦?”袁羽抬手在青禾眼前挥了挥,问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见过的,在巷尾那次。”此刻青禾看到眼前掠过的黑影,这才回过神来。

“抱歉,刚刚你说了什么?”青禾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带着歉意问道。“我是说你该不会记不得我了吧,我们见过的,在巷尾,还有诊所。”袁羽在听到青禾询问时试探性地问她,想引导对面女孩想起自己。他看着眼前这个呆呆的女孩,不自觉地抬起手拨了拨女孩那从发梢滴落到肩膀的雨珠。

“当然记得啦,怎么会忘呢,我刚刚大概就是被雨砸坏了脑袋吧,反应有点迟钝,别见怪。”青禾不自在的摆了摆手答到。对了,怎么会忘记呢,那天男孩的身影闯入了女孩的脑海,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只是女孩并不知道这个特殊的感觉意味着什么。

袁羽在听到青禾的回答后高兴又觉得好笑,心想,哪有人自己说自己脑袋被砸坏的。“上次受的伤好了没有?”“我看你朋友圈……”两人同声说道,随后,尴尬地相视一笑。

“好得差不多了呢,谢谢你哦。”青禾回答他。“还是得我跟你道歉呐。你刚刚说看我朋友圈怎么啦。”袁羽好奇地问。

“看你朋友圈才知道我俩一个学校的,不过我好像没怎么见过你。”

“也难怪,我不经常在学校,高一的时候身体不好,高二高三空余时间几乎都是在美术室里度过的。”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你学美术的呀?”青禾一直对学艺术的学生抱有一种崇拜感。

“嗯嗯,是的。”“那你艺考多少呀?”“没发挥好,就263。”青禾听到袁羽略带谦逊的话语,瞬间膜拜上了这个男孩子,打心底里觉得对方是个优秀的存在,真心感慨道:“好厉害呀!”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掰扯着,眼看着雨越来越小,青禾竟有些不舍,这种感觉使她自己都为之一颤。最终,雨彻底停歇,乌云散去,天空放晴,青禾对袁羽说:“雨停了,我得先走啦。”“嗯……好吧。那再见咯。”

“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你好,我叫杨青禾,你可以叫我青禾。”

“我认识你的,我叫袁羽。”怎么会不认识呢,你可是我青春的一部分啊,袁羽心想,并没有摆明了说出来。

青禾虽有点疑惑男孩是怎么认识自己的,但转念一想,兴许是自己经常上台领奖倒是也不奇怪了。就笑了笑说:“好的。”后挥了挥手就跑回家去了。

还在原地的袁羽看着青禾的背影,这个背影,这个身形,都不知道出现在自己的画作中多少次了,少年每每回忆起那夕阳下的女孩轮廓就会把这份美好倾注在自己的画纸上。

青禾回到家后把湿衣服给换了下来,冲了热水澡,在擦头发时回想起刚在躲雨时袁羽帮自己拨弄那外套上的雨滴时那修长的手指略微划过自己的脸庞时那微微触电感,顿时心底酥酥的。天呐,这个奇怪的感觉太微妙了。

“你刚出门捡到钱啦,咧着个嘴傻笑啥呢?”青禾在听到妈妈的疑问时才发现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那咧开的嘴角,急忙收敛起来。

“高兴还不行啊,难道你喜欢你女儿天天绷着个脸啊。”青禾的爸爸反驳了妈妈的话后连忙转过头向着青禾说:“姑娘,别听你妈的,不过你遇到了什么乐意事儿,可以跟你爹我分享下不。”

“哎呀,没啥,没啥,刚想起以前在学校里的一些好玩的事儿,没什么还说的呀。”青禾随意编了些话语来应付自己这对唠叨的爸爸妈妈。

“就你们俩父女好,我是后妈呗。”青禾的妈妈边嗔怪着边从厨房端菜出来。

“都好,都好,喂,杨老头还不快来帮我后妈端菜啦。”青禾顺着妈妈的话招呼爸爸来帮忙。

就这样,青禾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晚饭后,或许是被雨淋过的原因,青禾头晕乎乎的,早早地回到房间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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