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用时间去感动丁程鑫,但原来不是的,丁程鑫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对自己敞开心扉,日子一天天过去,渐渐地都过了十年了。
缇娜的咽呜声让丁程鑫只觉得自己胸口就像被大石压住般,难以呼吸。
以前不管他怎能对待缇娜,她都只是低下头咬唇,然后事情就过去了,也不曾见她哭过,可今晚不知怎的突然就抽泣了起来,弄得他心烦意乱。
缇娜用力地吸了吸发酸的鼻子,看着丁程鑫的背影,她觉得好难受:
缇娜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
他们之间看似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心却隔开了千山万水。
缇娜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坏的雌性吗?
丁程鑫明知道自己的性子不会害人,可是却选择了忽视,为了岚的死去,将所有过错归咎到她身上。
是的,缇娜知道这对自己不公平,可是为了丁程鑫,她愿意承受,就算被软禁,就是被冷落,她都可以不在乎,为的就是留在丁程鑫身边。
可是十年过去了,她的真诚还是打动不了丁程鑫…
丁程鑫紧紧闭着眼,缇娜颤抖的哭音就像无声的控诉,埋怨着自己这些年来对他的冷落,心隐隐抽痛。
丁程鑫被自己那些突然涌出来内疚心疼的情绪吓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像平时那样粗着声音低喝。
丁程鑫哭什么哭!吵死了!快睡觉!
话语之中还带出了嫌弃讨厌的意味,再一次让缇娜感到难过。
要是换作其他雌性,可能早就哭着去找祭祀诉苦要和自己接除配偶结契了。
像缇娜这么优秀的雌性,就算曾经有过配偶,不管走到哪都是非常抢手的,但她却一直坚持着留在自己家身边,这些丁程鑫都知道,全都知道…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一道坎过不去。
他放不下死去的岚,那个他深爱着的雌性…
缇娜把身体退缩到最角落,直到背部碰触到寒凉的山壁,他才默默地用手背擦掉泪水,不敢再作声。
丁程鑫听不见声音,心里突然衍生了几分不安。
该死的,刚刚还哭得那么起劲,这会儿却一点声音都没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丁程鑫在黑暗中蹙紧眉,微微睁开了眼。
等了良久,终于才听见身后的缇娜传来了规律的呼吸声。
兽人能夜视,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把四周环境看得清清楚楚的。
所以当丁程鑫转过身看着那个满脸泪痕、小小的身子缩到山壁里侧时,心里不禁低骂了声。
真是的,身体都粘到山壁上了,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丁程鑫臭着脸,轻手轻脚的把缇娜往外挪出来一点,却意外地发现这个和自己结契了十年的雌性,身体居然没什么重量,就连森林里的野猪崽都比她重上一点。
这没可能啊,他虽然讨厌缇娜,但自己毕竟是族长,吃用什么的都从来不曾委屈过她,可缇娜这体重怎么比以前他们还没结契时轻了那么多!
丁程鑫又怎么会知道,缇娜这些年因为被自己的冷言相对,弄得心情忧郁,几乎都不曾好好进食,自然就越来越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