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仙界最负盛名的有情道尊——延冉。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在下界修习的大道乃是无情道。
我本是孤儿。我曾见故国破灭,一城之人被屠,而我能侥幸活下来也多亏了师尊救下了我。
那天雪花飘零,少有下雪的南诏城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给这座被血污染上了色的城池又铺上一层银衫。我趴在两个死人的身下,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仿佛在告诉我,我还活着。
铁骑跑过,雪花盖住了污垢,却独留我一人活着。
我扒开尸体,从中爬了出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爬到了最高的城楼上。
我穿着单薄的、破旧的衣衫,俯瞰着这座南诏城,心里是股凉意,简直要比身上落下的雪,化了,滑落到衣服里还要冷。
我不记得我站了多久,我只知道,我站到腿发麻,浑身都是雪,我都没动一下。就连脑子都不清醒了。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了一人问:“可想活着。”
我当时回答了什么来着?
哦,对了,是“想”。有活着的机会,谁不想活会去想死啊。
于是我就那样糊里糊涂地成了千涯派的大师兄。
虽然说我是活下来了,但是当大师兄真的好累。每天都要被当做什么宝物似的围观,还要被他们指指点点。去找师尊,也会被告知:“掌门闭关了。”
于是,幼小的我便体验了下被人注视的感觉。而我也是彻底被师尊放养了。
师尊一闭关就是几十年。倒也幸好,他还会让师叔当代理掌门,也知道给我一堆书让我自学,即使我一个字也认不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师叔师伯们都特别疏远我,就算是尚郎师伯这个爱笑的人在我面前也能瞬间变得假正经起来。渐渐的我也就学起了他们。
于是我就成了这一辈口中的——冰山师兄。
“大师兄,你都到金丹期了,有想好修什么道吗?”
问我的人是慈峪师叔的徒弟——宁呦呦。
她长得清秀可爱,又小巧的很,很得我们这一辈的人的疼爱……除了我。
只因……她长了一张嘴。
“若是师兄没有想修的道,倒不如……与师妹我结成双修道侣吧!”
她说话好生开放,也如此不知收敛。
她说也就罢了,居然动起手来。那双纤细白嫩的手攀上我的衣袖,顺着它要爬上我的胸膛。我顿时一挥手,直接把人甩了数米远。
宁呦呦吃痛惊呼,嘴里全是娇气:“大师兄!不就吃你点豆腐嘛,至于这么大气性吗?”
“我真是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正道之人……”
听了我说的话,宁呦呦瞬间起了脾气,她双手一叉腰,我就知道要完蛋了。
“什么叫做我不是正道人士了!谁让我修习的功法是合欢术,所学之道是阴阳调和!这哪里是邪门歪道!我有像魔宗一样……”
她巴拉巴拉一大堆,我全然听不进去。以前我还会反驳上几句,但往往都是才冒出了一个字就被压了回去。也就导致我更加的寡言少语外加嘴笨了。
只希望她这次能说的快些,我好早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