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旅途

上话说道:辰江经过那晚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没忍住去找晓思，二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此沉沦，晓思知道她有家室，心情变得很复杂。

辰江搂着晓思的肩膀，她们躺在床上。

辰江我已经想好怎么和他说了，就说我们是同学。

晓思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辰江我会尽快处理好的，该断的会断的。

晓思笑了，她的笑容透着无奈，她侧过身去背对着辰江。

辰江侧过身，抬起手紧紧搂住了晓思，晓思一皱眉，转过身看着辰江，她犹豫一阵，将自己的脸庞凑到辰江面前，轻轻的吻在辰江嘴唇上*************************************************

晓思我不想再想那么多了…我一直想让自己的脑子放空，逃避未来可能或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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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思有些是专注的事情，专注到结束也没力气思考眼下的事，我一直用这个麻痹着自己，一想到那些不想回忆，不能忘却，不敢面对的事我都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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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思靠在座位上看着远处两个人影手里抱着几大兜东西走来，一个人看见坐在后面的晓思。

那个人对晓思笑了笑，他看向身边的人。

立康这位就是你的同学吗？

辰江微微点了点头，立康望向晓思。

立康幸会，我是立康。

两个人互相一点头，便看着两个人坐到前面两个靠在一块的座位上。

一阵阵风袭来，将晓思的头发吹起，晓思看着开着车的立康和副驾驶的辰江有说有笑着。

晓思微微叹了口气，她抱着胸口拉下窗户看向外面，她的神情木然，却透着忧郁，任凭外面的柳絮挂在她的身上，她看着前面将要驶上的一座桥，她微微一皱眉探出头去张望着。

辰江抬起头看了一眼车顶的镜子，她皱了皱眉转过身一拍晓思的肩膀。

辰江哎，危险，别探出去。

晓思缩了回去，辰江看着她的脸庞，她侧过头看向立康。

辰江你停一下，我想坐后面。

立康点了点头，他将车缓缓靠着路边，晓思见状她连忙摆了摆手，辰江神情复杂，她靠回座位一挥手。

辰江算了算了，你还是接着向前开吧。

辰江叹了口气，她闭上眼睛，立康微微一笑，他转着方向盘向桥上开去，晓思一直看着窗外的大桥，她木然的神情出现一丝活着的模样，她鼻子发酸，她抬起手捂着口鼻努力压着声音，她咳嗽着，试图用更刺耳的声音掩盖更刺眼的回忆，她眼眶泛着红，泪光在眼珠下面闪烁着，微凉的风在她耳边吹着，桥下的江水波光粼粼，因为太阳如同镶嵌着几片黄金一般，耀眼无比。

立康突然开口，他笑着说道。

立康姑娘，你也抽烟吧，要少抽啊，这玩意可不好啊。

晓思一皱眉，她一抹眼睛，垂下手挤出笑容。

晓思你怎么知道？

立康无奈的叹了口气。

立康我老婆也抽烟，咳嗽声和你一模一样，我总是劝她戒，可总是半途而废，有一天她被我劝急了，就说你戒我就戒。

立康笑了笑，他侧过头看了辰江一眼。

立康你猜怎么着，我还真的戒了，结果她还没戒一直到现在。

辰江睁开眼睛，她半打趣的说。

辰江你让我戒这个我就不剩什么了，俗话说的好，战争中我流尽鲜血，和平中我寸步难行，既然改变不了什么，不靠着什么麻痹自己得不到的空虚，那活得太累，太崩溃。

立康摇了摇头，他看着前方。

立康戒不掉就戒不掉，说这一大秃噜，不就是想说自己瘾大戒不掉了。

晓思跟着一块笑着，在他们说着别的话题时，她的笑容逐渐凝固，嘴角逐渐下去了，她的耳边掠过两个人的说话声，心里五味杂陈的。

“随着时间的变迁，消失的不止是职业，还有空气，曾经阴冷带着霉味还有沐浴液气味的空气时常闻见，多年后不经意间闻到熟悉的气味，总是感慨万千，尽管总感觉它少了些什么。”

晓思跟着二人的身后走进一家游泳馆，泳池是露天的，三个人靠在泳池的边上，辰江靠在立康的怀里。

晓思闭着眼睛，一个东西从远处飘来碰在她的皮肤上，她睁开眼睛低下头看着，是一朵硬塑料做的鸢尾花，她伸出手捧起来看着，那朵紫色的花如此逼真，花蕊，花瓣，纹路，根根分明，就像一件艺术品一般，晓思将手缓缓垂下，那朵花随着波纹向远处飘去了。

晓思在泳池中站起身，无数串水珠从她身体上滑落，掀起无数涟漪，辰江直起身看向晓思。

辰江你干什么去？

晓思走到台子上拿起毛巾擦着身体，她侧过头对辰江笑了笑，她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一开一合，辰江微微点了点头，晓思从柜里拿出外套披在身上，从衣服的兜里拿出一根烟放在嘴上，一股白雾在柜子上方盘旋着，晓思微微叹了口气，她双手捂着脸。

“我产生过无数次愧疚感，所有愧疚感都是在某个节点突然产生，尽管我一开始就知道，也坚信道德是两个人在一起，可总是因为所存在的感情而荒废，我看了很多电影，电影里总是车和车相撞，人和人相遇，他们一个叫车祸一个叫爱情，可现实里车总是相让，人也总是错过。”

她的手发着抖，站起身从柜子里的包里拿起一本书看着。

晓思我想用经常做的事缓解我复杂的情绪，可我做不到，每次看了不到一段，思绪又闪到心里敏感的地方。

晓思缓缓将书放在长椅旁边，她一只手拿着烟，另一只手缓缓垂到身下，她的身体缓缓倾斜，腿来回动着，她缓缓倒在地上，气息变得厚重，她咬着一侧的嘴唇，手中的烟凝结成灰散在地上。

晓思回到现实，沉闷的欲望总是和我紧紧相连，这抓不住的东西总是纠缠着我，我知道我会因为欲望和幻想付出了很多代价，但是我习惯了生活，像我这样的人，早已注定了命运。

晓思的腿紧紧合在一块，夹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得来回蹭着，她的身体完全躺在地上，窗外的柳絮互相沾着落在她的侧脸，晓思翻过身，手里的烟掉在地上，白雾缓缓上升着，晓思的脸泛了红，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却突然间变得急促起来，她的嘴微微张开，无数柳絮冲进窗内掠过她的身体，风将书页吹翻了，晓思的手缓缓垂在地上，她闭着眼睛身体一起一伏着。

晓思缓缓睁开眼睛，她看着仍然在燃烧的烟头笑了出来。

晓思总感觉情绪在一瞬间的释放后，脑子里就清醒了不少，我会想明白一些事，可以暂时忘记一些不愉快的事，我很快乐。

晓思撑着地站起身，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烟头，扔在柜子旁的垃圾桶里，晓思将身上的衣服放进柜子里，她缓缓关上柜子的门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她缓缓走了出去，辰江侧过头看着晓思走来。

辰江抽个烟怎么抽了那么久？

晓思没说话对她微微一笑走进泳池，她又靠回原来的位置缓缓闭上眼睛，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天上突然下起密密麻麻的雨水，点起泳池无数的波纹，人逐渐散去了，整个泳池只剩下三个人。

远处黄色的夜灯亮了起来，晓思睁开眼睛看着练成线的雨水落在她的视线，她的手从泳池伸出，无数滴水与雨水相融了，雨水将飘浮在泳池上的鸢尾花打翻了，它起起伏伏，无数次被打进池底，却又左右飘荡着浮在水面上。

辰江有些发抖，她看向晓思。

辰江我们走吧？

晓思缓过神来，她点了点头，只见辰江和立康走向了台子上，晓思的眼神透着复杂，依旧注视着连成幕布的雨水，她笑了笑直起身大步跑向台子上擦着自己湿透的头发。

立康抬起手轻轻握住辰江的手，辰江皱了皱眉，她偷偷侧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晓思。

晓思一直低着头，插着兜似是漫无目的看着逐渐因为雨水滋润逐渐发黑的街道。

立康转过身看向晓思。

立康你想回家吗？

立康又看向身边的辰江。

立康你呢？

辰江看了一眼晓思，她摇了摇头，晓思看见辰江摇头，她也摇了摇头。

立康笑了笑，他点了点头。

立康我也那么想的，天色尚早，天气不好又如何？不回。

船上一个杆子上挂着一个灯笼，它发出的黄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异常温暖，船夫站在船头握着木桨缓缓划着，江风将并排坐着的三个人头发吹得凌乱，也将唯一温暖的火光吹得一闪一闪的。

三个人看着远处，看着白晃晃一片片高楼，无数双灯闪着，挡住老街区五颜六色的烟火，两岸的草丛不时来回窜着小虫子，两岸隔了许久才能看见照明的路灯，奇怪的是唯一的光明处没一丝生气，连虫子都没有，三个人的脸上挂着不同的神情，但无一例外都带着些许忧郁。

突然，立康站起身，他伸了个懒腰走到船夫身边，不一会就和那位上了岁数，有些斑白发丝儿的人侃侃而谈起来，远处总是传来他们爽朗的笑声。

总说春雨贵如油，却总也不见停，好在小了一些，打在木船的边缘激起点点水花，辰江望着立康的背影，她的眼眸闪过异样的感情。

辰江缓缓侧过头望着晓思的脸庞，黄色的光照亮她的五官，辰江小心翼翼的凑到晓思身边，她悄悄抬起手握住晓思的手，辰江望着晓思的脸庞，她小心翼翼地亲在晓思的侧脸，两个人的手相扣着，看着船摇摇晃晃前行。

漆黑的夜，只有船灯拉长她们相互依偎的影子，眼见着小船逐渐靠向岸边，晓思一下直起身，她一理衣服站起身，晓思望着熟悉的江水，脑海闪过辰江的脸庞，她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却又有些释怀的长舒了一口气。

晓思看见一个若隐若现的白色的影子站在江水中，她的双脚悬空在江面，她的白衣缓缓飘着，如同吐出来的白烟转目消失了。

立康叉着腰转过头望着独自坐在船边的辰江，他笑了笑。车再次开上那座桥，晓思没有一直盯着外面看，她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沉沉睡去了，辰江披着立康的外套侧着头看着外面的风景，也逐渐闭上眼，立康的余光一瞥，他笑了出来腾出一只手将辰江身上的衣服往上一拽。

桥上的路灯一闪而过因为雨水形成黄色的重影被拉长，云变得千疮百孔像被雨水扎穿了一样。

雨已经停了，立康将车停在隧道口，他侧过头轻轻一拍辰江的肩膀。

立康哎，快醒醒，你同学家在哪里？

辰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挠了挠头，有气无力的抬起手一挥。

辰江隧道对面……

说罢，她又缓缓闭上眼睛，接上了上一个做的梦。

立康还挺巧，一个在那边一个在这边。

立康打开车门，他走到后面打开晓思那的车门。

立康快醒醒，快到家了，回去再睡吧！

晓思揉着眼睛，她迷迷糊糊左右看着，她一擦嘴角抱着衣服走下车。

晓思不好意思啊……

晓思抬起手挥了挥，她看了一眼靠在窗户上的辰江，立康对她笑着点着头，便走回车里，晓思像喝醉了一样，转过身歪歪扭扭得向漆黑的隧道中走去，立康转着方向盘，将车掉了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