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他让她记起的并非伤痛，而是她本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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藿织彤不知在原地蹲了多久，直到窗外的阳光偏移，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

膝盖传来酸麻的刺痛感，却远不及心底那片被妹妹的话语犁出的荒芜。

蒋元元的话像一面残酷的镜子，逼她直视那个一直试图回避的自己。

那个在面对江宸时，总会不自觉退让一步，用所谓的“冷静”和“分寸”来掩盖内心深处某种软弱和不舍的自己。

她以为那是成熟，是无视。

蒋元元却一针见血的指出，那是纵容，是留给毒蛇再次噬咬的缝隙。

委屈过后，是更深沉的无力与后怕。

蒋元元是对的。她知道。

江宸今天能毫无底线的闯进来辱骂，明天又会做出什么？

她不能，也不该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走廊尽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是蒋元元那种干脆利落的节奏，而是更沉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凌骁停在她面前，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安静的陪她蹲了下来，高大的身影为她挡去了部分刺目的光线。

他没有问她怎么了，也没有试图安慰，只是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她冰凉的手背上，掌心温暖干燥。

过了好一会儿，藿织彤才闷闷的开口，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

藿织彤.“元子说得对，我是不是..心太软了？”

凌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凌骁.“还记得在异世，袁术想要强取广陵吗？”

藿织彤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向他。

那是游戏如鸢里，孙策魄夜地宫的剧情。

游戏里的广陵城被袁术军围困，南城门的外门被打碎，护城河里面都是投石，城墙破损之处极多。

而城内两大士族叛乱，想拿广陵王..也就是作为玩家的藿织彤去向袁术投诚。

内忧外患。

藿织彤认为士族豪强把持地方、鱼肉百姓，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所以决定全力守城，挺过这一波并预备反攻。

孙策..也就是那时的凌骁，袁术命他为先锋军，攻打广陵城。

但实际上，他此次前来并非真心为袁术效力，而是想帮助藿织彤。

他只带了约百人的士兵，且所穿盔甲简陋，并非江东精锐部队，意在阵前反水袁术，援助广陵。

凌骁.“当时你坚持要留在城内与百姓们站在一起，哪怕城外是袁术的大军，哪怕城内士族叛乱。”

凌骁的声音平缓，带着回忆的质感。

凌骁.“你从未想过放弃任何一条性命，无论是你的，还是那些普通百姓的。”

藿织彤怔怔的听着，那段在游戏里惊心动魄的经历，此刻被凌骁以亲历者的口吻说出，带着别样的重量。

藿织彤.“我记得..那时我重伤..”

她轻声说，记忆的碎片被唤起。

凌骁.“是。”

凌骁的眸光深远，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那个雷雨交加的王母庙。

凌骁.“你伤得很重，命悬一线。”

凌骁.“城里缺医少药，我..”

他顿了顿，声音里染上一丝极难察觉的、属于当年的颤抖。

凌骁.“我抱着你，跪在王母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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