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停下的脚步让在场众人心里一悬,尤其是白亦非,你手腕已经被他用力握紧,留下了青紫的血瘀。看着天泽的眼神已经不是之前的厌恶,而是明晃晃的杀意了。
他不该放任姬无夜那个蠢货释放天泽的计划,更不该为了宝藏而留他一命,这个灾星十几年前就应该埋葬在百越的废墟之下!
巨大而粗壮的冰藤自白亦非身后盘错丛生,将你包围其中。
这是他对你的保护,只要他活着,你就绝不会受到伤害,这也是他对你的禁锢,只要他没死,你就绝无可能从他身边离开。
“你一直都是个不该存在的麻烦,现在……我会修正这个错误。”
外泄出的寒气,让周围的人仿佛置身严寒深冬,周遭的建筑、植被、湖水都结上了厚厚的冰层。
你:这是被气的从行走的空调,进化成行走的制冰机,最终超进化为行走的液氮罐(还是漏气的)了吗?
“侯爷,先等一下,我……”
你刚动了动身体,想从冰藤的包围中脱身,原本光滑温顺的藤蔓就伸出了尖长的冰刺,抵住了你各处的致命点。
“你想和他一起走吗?”白亦非嘴角噙着笑意,月光照耀下的冰刺,闪着比金属还刺眼的寒光。
你不查之下被刺伤,流下的血液凝固其上,如同盛开的荆棘之花。
你丝毫不怀疑,要是你敢点头,这个明显已经发疯了的病娇,绝对能干出那种在你身上捅出几十个血窟窿的社会性新闻。
“不想,他明显没你长得好看,估计也不可能把我照顾的比你更好,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和他走?”
“身为百越王裔,你真的选择和这个覆灭家国的刽子手在一起,他当年率领白甲军,屠尽了百越王室,他们也是你的血亲……”天泽直指白亦非,“这个人也同样和你有着血海深仇!”
你几乎是用关爱智障的眼神在看着天泽了,这都哪跟哪啊!我和你还有百越很熟吗?
“你说完了吗?”落在冰藤上的血燃起烈焰,将限制你活动的冰霜融化,你重新找了一条从高度、长度、宽度各方面都和你眼缘的冰藤懒洋洋地靠坐了上去。
哎……为什么总有人试图教会一条摆烂的咸鱼翻身的重要性呢?你要复国就你自己去啊,给我画饼打鸡血外加道德绑架算怎么一回事啊?
“初代女巫已经作古几百年了,现在把她老人家从坟里翻出来……你和我究竟谁更像不肖子孙?还有啊,我和你的关系充其量就是五百年前一个妈……要是这也能拿出来说事,那在座各位现在回去翻个族谱,还不知道谁是谁的爷爷奶奶叔叔大爷呢?”
你踏着冰藤,绕到白亦非的身边,按下了他将要出鞘的佩剑,“天泽,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不会阻碍你的机划,但也不会帮你。但作为血亲,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吧……”
你将下巴蹭到白亦非的肩上,妍丽的口脂蹭到了他的衣领。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因桀亡。逆天改命所要付出的代价可是极为高昂的,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也许你都会后悔。”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场命运安排好的大纲,你可以随意填充期间的内容,但不代表,你可以左右故事的走向和结局。这世上或许从没有所谓的人定胜天,只不过是时机到了,老天决定放你一马。
“哼!话不投机半句多!”天泽已经得到了答案,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也不会多留,“只有弱者才会悲叹命运的不幸,看起来,就算是黑女巫,你也只是个平凡的女人而已。”
“哎……明明是我的一片好心…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真是个差劲的男人啊~你说对吧?侯·爷。”
你瞥了白亦非一眼,双手抱着抱胸,侧过身子,你还记恨,他刚才吓唬你,试图推你下水的举动,母亲说的对,对男人太好,他们就会变得恃宠而骄,要适当的敲打一下。
“新郑城的酒楼,你喜欢哪一家?我请客。”红酒一样的眼睛,带着暖暖的温柔,眼尾上挑,比你曾经见过的最勾人的男魅魔还要吸引人,他会一直吸引你,直到你落入他布置的陷阱中……被吸干为止。
“夫人!”
韩非的喊声将你从一片漩涡中拉了出来,你揉揉太阳穴,实在搞不明白,你已经在他身边这么久了,甚至连床单都滚过了,怎么还会被他吸引到这种地步。
“公子,你还有事吗?”
“夫人方才之言,似乎话里有话 ,还请明示。”
“聚沙成塔,看似宏伟,实则重而无基,华而不实,本质上,不过是一场虚幻的因缘际会,风一吹,就什么都不剩下了,流离漂泊、随风消散是沙的宿命。九公子,你觉得这是在形容谁?是你那遥不可及的梦想?还是你那命途多舛的流沙?”